沟底村这半年里,变化可谓不是翻天覆地,在孙奇的指导下,村中只要是四岁以上儿童,皆可免费到浙东第一学堂免费念书,接受所有课程。
孙奇暗自高兴,他,其实就是个钥匙,为这个世界打开了许多新的大门。
孙奇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木驴,还颇有一些前世的错觉,有时候晚上在灯下见常新燕坐在缝纫机前踢踢踏踏,一时看错,还真会发自内心叫声妈,弄得常新燕一度语塞,摸着孙奇的头,直问发烧没。
茶先生这几日也是频繁来到孙家,为孙奇临时补课,因为一个月后,便是平湖县‘秋试’的日子,也就是俗称‘乡试’,中了的叫做举人,便可在县上谋得一官半职,当然还可以继续向上攀爬,参加‘院试’,获得状元的功名,当然,有天资聪颖者,再向上参加‘殿试’,和当今圣上同台言语,莫不风光。
“茶先生,不都有你的推举吗,我还背这些东西干嘛?这之乎者也的,真的不适合我。”
孙奇推开桌子前的那些四书五经,真的头大,要说机械制造上面,他的兴趣大的很,但是对于这些国学经典,他真的毫无头绪,无所适从。
“奇儿,我的推举虽然奏效,但是平湖县乃至整个江宁郡,那推举孝廉的不知几百几千人,难不准会被淘汰,参加乡试,把握大一点,听我的,没错,来,去把这个《中庸》前三段背熟,这些必考....”
孙奇无奈了,好在门前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马蹄声,救了孙奇的急。
孙奇出门一看,这不是老熟人嘛,只见吴知县策马扬鞭,面色匆匆,在门前仓促跳下马来,也不顾仪态,那张国字脸一脸凝重,进屋后连脸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就忙道:“奇公子,快别看这些秀才书了,速速跟本官走一趟,从上面来了一个大人物,今日在县上看了那张新式纸张,就问是出之谁之手,本官只得如实回答,快,走吧,说不定这大人物对你看对眼了,还能给你个官职。”
吴思廉一口气说了许多,孙奇只听到个跟我走,有大人物要见你,虽然在心头纳闷,但是县官发话了,不能不去。
好在村上的设备已经全部进入正轨,孙奇问可以带人吗?知县连声答应,于是孙奇将村中所有事务交与父亲孙超全权负责,茶先生与张彩云做为辅助,帮助孙超打理村中事物。
毕竟第一次进城,不能丢了乡下人的脸面,孙奇找张彩云要了一套比较显摆的锦衣,然后不知从哪找了一顶绅士帽,倒扣在头上,喊了铁匠王和铁柱跟着,这才优哉游哉走出孙家。
看着门前的马匹,孙奇目瞪口呆,这根本就没碰过马,怎么骑,耳边是县官的催促。
直到孙奇被铁柱扛上了马背,在马匹股上来一鞭子后,马匹快速向前奔弛时,孙奇才在心中大喊:“我的天,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骑马,哎哎,我的妈呀,摔了摔了....”
平湖县距离沟底村的距离不太远,百十公里,四人当晚就火速赶回平湖县。
平湖县算是江宁郡比较有名的一个县城,平湖而建,据说当年填平了湖水,在上面修建的城池,城垣宽广,易守难攻,郊外风景秀丽,山水美好。
吴知县带着三人一路狂奔进城池,守城卫兵正欲拦截,一看带头的头顶上那顶黑亮亮的乌纱帽和身上穿的紫色官袍,竟是硬生生将准备盘问的话塞在喉咙。
县城里建筑高明,街道开朗,与沟底大为不同。
孙奇满目望去,县城里生意商贾,你来我往,莫不欢欣,街道上木驴是主打,虽有马匹,但也是一些镖局要出远门,或去办急事,才动用马匹,平时都是木驴骑行。
四人一路狂奔,孙奇当真觉得沟底村太过于渺小,不适合发展大工业,当下有了在平湖县打拼一番的想法,至于叔爷的宏伟抱负,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马匹一路风驰,孙奇在马上想,是谁会找自己呢,这大人物,竟然会让吴知县心急火燎,对自己客气万分,那其人官位,定然要比知县大,大的或许不是一丁点。
四匹马带着四人,转入一条幽深的巷子里,然后巷子尽头,外面竟然是别有天地。
很快,四人到了一处庄园前,四人下马,吴知县带头走进庄园大门。
这庄园大门就三丈高,火红颜色,门两侧有石头麒麟护院,麒麟身后各立着一位青年,这青年不同于常人,眼光锐利,如鹰似箭,看一眼别人,仿佛就能看透别人心房。
这两名护院一见吴知县,然后盯着孙奇三人,孙奇感觉自己在想什么,人家都好似知道的一清二楚。
吴知县和两位护院低声耳语几句后,护院便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留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知县先入,孙奇随后,铁柱与铁匠王也是紧随孙奇。
“刚刚那两名青年的脖子上,各印了一个黑色的‘鲁’字,这是为什么?”
不过孙奇心中刚刚提出这个问题,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吴知县却见怪不怪地继续前进。
只见这大门不俗,谁知院内的景象更为不俗,这庄园,保守估计占地千亩左右,其中亭台楼阁,花木扶疏,几乎是十步隔一亭台,尤其是亭台之上,竟然放置着许多精巧器械,比如木牛,鲁班飞鸟等等,许多东西孙奇都没有见过。
孙奇越往里走,越发感觉这家庭院的主人不是常人,因为那些亭子上陈列的物品,实在是太惊奇了,仿佛出自神人之手,但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