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自有小孩的优势,起码在召集人手方面,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优势。
仅仅是一把糖果,整个村子的孩童都聚集在王方面前,还是老规矩,一人一块指甲大小的糖块。
发糖的时候,王方特意说明道:“这是我媳妇发的糖,他爹爹前几天死了,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假如你们听到什么消息的话,一定告诉我,我会再给同样的糖块。”
“小媳妇,小媳妇……”
孩子们哄笑的同时,却又义正言辞的答应下来,关于王方多了个童养媳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欢笑过后,一个个散去开来,有些不放在心上,有些却鼓起劲来打听。
四哥何狗蛋一脸心痛的望着王方手中的糖块,吸溜口水道:“小五啊,你也太大方了点,假如是打听消息的话,只要跟我说,不用发糖也能问出来。”
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的四哥,王方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不过仅仅片刻后,王方就赫然想到,自己好像只跟四哥说了帮会的事情,却还没告诉他这方面的知识。
于是语重心长的道:“不是为了糖,也不是为了消息,而是为了人心。”
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去的孩童背影道:“打听消息的话,的确不难,但要耗费大量时间,我们的人手太少,没必要浪费在这些上面。
其次是习惯问题,我们需要通过发糖,告诉这些同龄的孩子,为我们做事会得到好处,为我们做事会有糖吃,一次发糖的举动,只能建立起他们的信任,但第二次,第三次,次数多了之后,这些人就会习惯性的为我们服务,通过服务获得好处。
这样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秦朝时商鞅变法,但百姓不相信官府,商鞅在城门口立了根柱子,谁帮他搬走,就给谁五十两金子……”
简单的讲述了商鞅变法的案例,看着四哥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道:“其次是为了挑选合适的人手,想要发展壮大,绝不能只依靠我们五人,最重要的是挑选人手。
而眼下对我们来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一考量,只能从他们的做事结果,以及信义程度来决定。
吃了我的糖,拿了我的钱,却不帮我办事,一句话都不说的,这样的人信不过,根本不用考虑,吃了我的糖,却不好好打听,只是随意听两句,过来告诉我的,这样的人可以成为储备人选。
最好的人选就是吃了我的糖,帮我好好打听,还继续找我要糖的人。
这样的人都是真正的精明人,可以作为培养对象。
至于其他的?”
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漏洞,招呼四哥向家中走去,却看到这小子仍是一脸迷茫样子,反倒是一旁的杨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显是将王方的话语,真正听了进去。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也有各人的天赋,王方不想多说什么,假如发现四哥不适合这方面的话,他也有其他的方面以供四哥选择。
回去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何二柱五叔的家门口,跪着一道人影,王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又看到五叔的宅院内,冲出一道人影。
何继忠,何二柱的嫡亲五叔,也是王方的同族族叔。
身材魁梧的何继忠足有六尺有余,冲出来后,手持一根藤条,噼里啪啦的打在人影身上,隐约间听到几声叫骂声响,仿佛在说,滚,你的事我管不了之类的话语。
王方的眼中浮现深思神色,一旁的何狗蛋解释道:“被打的人叫何永定,跟我们同辈的族兄,他爹和杨蓉他爹一样,都是前几天死在村口的人。”
小心的看了杨蓉一眼,何狗蛋继续解释道:“他爹死了,娘又改嫁,自己孤身一人,长辈的叔伯不愿收养,这小子整天想着报仇,却不知道报仇的门路,正好三叔这两年没回来,何继忠想当庄头,在村里吹了好几次牛,却也不见他干正事。”
何狗蛋的脸上一脸鄙夷神色:“整天话说得好听,却只知道欺负村里人,一提外面的事情就推脱,要不是何永定没什么门路,早就自己出村报仇去了。”
庄头,古代农村决定事情的人,也是眼下村寨中,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人,而在眼下,三叔离开的日子里,的确有人想竞争庄头,却没什么能力,遇到事情只知道推脱。
两人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何继忠已经抽打完毕,自己村内,他还没胆量将族人活活打死,只是抽打了一顿后,扔在路边,等着对方自己离开。
王方走过去的时候,何永定已经挣扎坐起,年约十一二岁的脸上,满是仇恨神色,盯着何继忠的家门口,仿佛恨不得吃了对方。
饶有兴趣的看了对方一眼,王方伸出手道:“我帮你报仇,你帮我做事。”
抬手打开王方的手掌,何永定自顾自的站起道:“滚,再乱说我揍你。”
无奈的站起身,摸摸鼻端心道:“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感激涕零了,以身相许了,自己又不是大爷,凭什么相信自己。”
望着对方的背影,王方仍不放弃的道:“三天后的下午,河沟旁的小池塘边,我等着你来,别不相信,我真能帮你报仇。”
话音未落,对方的人影已经走远,创业的途中难免遇到挫折,王方也不放在心上,转身向自己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发现,半个月未见的母亲突然回来,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露出欢欣笑容,顺便讨点赏钱。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