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是吗？”城楼上的大风呼啸，这声音有些模糊，可是到了萧何耳中却是无比清晰。一个丰满凌厉的红色身影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着。“是在为王贵的死愧疚吗？”
“嫂子……”看到吕雉，他千言万语登时堵在嘴边。
吕雉摆摆手：“此处无人，不要让我想起他。”不要叫我嫂子，因为刘邦的妻子这个身份给我的从来就不是荣耀，而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
“雉儿……”一声轻唤在唇齿间缭绕了千百遍，最终还是溢出了。
“唔，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吕雉的声音有些渺远，似是与人倾诉，又似是自叹自伤。
萧何的拳头一点一点收紧，生怕会控制不住上前去吧那人拥入怀里安慰。只是他不自知的是，如此一通，原本缭绕在他心头的重压登时一松。
“你是在内疚吗？内疚王贵的死？内疚骗了他？毕竟他对你，勉强还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良心不安？”吕雉偏头对他一笑，笑意里带着解脱和报复成功的韵味。
“唔……”萧何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可是……如果挂在那里的不是他的头，就会是别人的，你，樊哙，曹参，刘邦，还有下面的那些追随你们的人，我应该会晚一点，不过会更惨一点。”吕雉一笑。
“嗯。”萧何的声音不知是为了吕雉的哪个原因坚定起来。
“如此乱世，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胜者为王败者贼，而我们这些女眷，估计就更加生不如死了，良心不安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吕雉的声音越发飘渺。
“放心吧，我不会再感情用事了。”萧何回道。我愿意抛弃我的良心抛弃我的骄傲抛弃我的尊严，不过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金钱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切，都可以为了你放下，只要你，千万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