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去哪儿了?”端月跨入房间里,但是左顾右盼都看不见翠果的人影,顿时心生疑惑。她将自己这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地方,来回的看了个遍,却也找不到翠果的一丝痕迹。
端月突然觉得很是不安。因为翠果从来没有这样子过。每日端月醒来时就能看到她伏在自己床边,轻声叫她起床,而入睡前也是翠果在旁陪着的,即便有时候翠果不在屋子里,只要端月喊一嗓子,翠果立马就出现。
她愣愣的摸着头,满是疑惑的走出了房间,正好与路过的荣儿打了个照面。
荣儿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碗,里头盛着漆黑的不知是什么液体。端月离了几步远都闻到了那碗里传来的一阵扑鼻的中药味儿,苦涩发酸的气味,让端月忍不住皱着眉毛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似乎能把那味道扇去似得。
“是谁生病了吗?你这药要端去哪儿?”端月被这药味呛得快窒息了。
荣儿被端月给叫住了,无奈的只好停住了脚步。“这是要送去给翠果姐的。”
“翠果?她病了吗?早上见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能说会笑的,就半天不见就病倒了吗?”端月惊呼了出来。
她低着头仔细思索了一下,今早上关顾着和于夫人说话了,却是没有给予翠果过多的关心。她似乎说了去见了王太医,不过端月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现在一想,那时候的翠果面色确实不好。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冷漠无视,端月内心忽然觉得很是愧疚万分。平日里自己有个咳嗽感冒翠果早就已经担心的恨不得是自己受苦,就算端月哪天胃口不佳,翠果都要愁眉苦脸好一会儿的。反倒是翠果生病之时,端月却还能坦然自若,这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翠果是生了什么病?严重吗?”像是在弥补自己的不安,端月慌忙的询问起荣儿来。
而荣儿听罢,先是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奴婢也不清楚,就见翠果姐突然倒下了,招来陈郎中来看了,说是心出了问题,也许是太过操劳的原因。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只能慢慢调理了。”说罢晃了晃手中端着的瓷碗。“奴婢这刚熬好了药要给翠果姐送去。”
端月听到荣儿说“太过操劳”就心头一紧,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心里暗自自问,是不是平日里自己对待翠果太过压迫了?
“咳咳,你把药给我吧。”端月对着荣儿伸出手来。
荣儿听到端月如此要求,自然愣住了。“可是郡主……这种事还是让我们下人来做吧。”
“你去照顾了翠果,那我哥谁去伺候着?”端月不由分说的就抢过了荣儿端着的药。在二人的谈话间,药早就已经温凉了。“你别担心了,交给我就好了。”
听着端月平静如水的语气,荣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无奈端月已经开口这样说了,只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冲着她行了个礼,很是却只能妥协的离去。
端月还是第一次去下人房。在后院拐了几个弯,才看到了下人房那青苔遍布的灰白色围墙。跨入这个僻静的小院子里头,里面过分安静的似乎没有一个人在。端月脚上穿着的绣花布鞋踏在有些许湿润滑腻的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荣儿辛苦你了。”从角落里的一间房内,传来了一声十分虚弱的声音。端月还在因为不知道翠果住在哪间屋子而发愁,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就寻了过去。
房门虚掩着,端月轻轻一推,便就发出了陈旧的响声迟缓的动了起来。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惨白的翠果——其实在这不过五尺的房间内,不一眼看见也是很困难的。
翠果还以为是荣儿回来了,她闭着双眸不为所动,只是有气无力的吩咐。“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好了。”
“你这个房间空空如也的,让我放到哪儿去好呢。”端月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翠果的床沿上。
翠果一下子就听出是端月的声音,慌忙的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子来,端月见状立马腾出一直手将她按在了床上,眼神还很是责怪。“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是好好躺着吧。”说着手指捏起了碗里的勺子,舀起一勺就要往翠果嘴里送去。
“郡主……这……”翠果她双瞳剧烈颤动的看着端月的动作,惶恐的不知所措。
而端月却温柔的将汤匙送到她的嘴边,语气柔和。“以前我病了的时候,都是你在边上喂我的,我照顾你一次又又何妨。”说罢,又将汤匙往翠果嘴边送了一松,翠果只好毫无选择的将药喝了下去,这一口苦涩的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眼泪都挤了出来。
“怎么病的那么突然?”端月一下又一下的给翠果喂药。“要不是路上遇到了荣儿,我还真的不知道了。”
“是翠果没用,身子弱。”她低着个头,眼圈渐渐的泛红了起来。
端月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连忙的安慰起她来。“你别哭啊!是个人都会生病,不会生病的那是神仙!”说罢咧着嘴笑了笑,她四处打量了一番,翠果这房间真的和刚刚端月所说的一样除了床和几口柜子外就没什么东西了,好一副凄凉的模样。
“怎么没有个人来照顾你呢?”她喃喃自语道。
翠果闻言脸上很明显的有了一丝慌乱。“不是有荣儿照顾我嘛,郡主你不必担心了。”
她的语气之中很是急迫,似乎是想让端月安心。可是她越这样说却越让端月心生疑惑。荣儿是个刚来没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