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中剑正好来到院内,打横抱起冻僵的孟灵酒,向孟云的屋内走去。
“快去请大夫来。”孟云吩咐一声,匆忙跟着云中剑回了屋里。
云中剑将孟灵酒放到床上,“酒儿,酒儿,快醒醒,”孟云双手拍着孟灵酒苍白的脸颊,忧心如焚。
“云云,你先让开,我要给酒丫头推功驱寒。”
“好好。”孟云立刻站到一边,腾出位子给云中剑,云中剑将内力输入孟灵酒体内,雾气渐渐从她身上发散出来,水珠沿着发梢滴落,过了片刻,孟灵酒的脸上终于恢复一丝血色,云中剑松开手,“寒气已经驱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孟云接过孟灵酒将她安置进被窝,又吩咐丫环拿来毛巾炭火,细细为她擦去身上的水珠,“酒儿,都怪娘不好,不该发这么大的火。”
“云云,酒丫头身体底子好,没什么大碣的,你别太担心。”云中剑正安慰之时,林妈请来了大夫,诊治过后,“如何?”孟云问。
大夫回道:“疲劳过度,加上寒气入体以至昏迷,不过体内寒气已除,好生休养,喝几副汤药就会好了。”
“疲劳过度?”孟云不解。
“想必是酒丫头急着回家,连日赶路才会疲累。”云中剑猜想。
“都怨我一时气急,没考虑那么多。”孟云一脸内疚。
“云云,大夫都说没事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好在孟灵酒从小习武,身板强健,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身子一好,孟灵酒就跑到孟云身边撒起娇来,“娘,你跟云叔进展到哪一步了?”
“小孩子家家,这些是谁教你的?”孟云点了一把孟灵酒的脑袋。
“我已经不小了,过完年我都十八岁了。”孟灵酒拉过一张凳子趴在孟云身边。
“是不小了,所以娘给你找了门亲事,那位公子人品家势样貌都不错,过几日就让你俩见见。”孟云道。
“啊?”孟灵酒苦着脸哀嚎,“娘我还小呢,干吗急着把我嫁出去呀,再说你和云叔的事还没着落呢。”
“刚才还说自己已经不小了,这会儿怎么又小了?”孟云挖苦她,“就算你说破了天也没用,我已经吩咐林妈与那家联系,过几日让你俩见上一面,看看合不合适,如果没什么问题,年前就定下来。”
孟灵酒一听,不自觉地咬着拇指想对策,看来是逃不掉了,既然如此,就见上一见,我孟灵酒聪明伶俐,来上十个八个也能轻松打发掉,思及此,不由暗自偷笑。
孟云看着她那副模样,知道她定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了,道:“这回你要是再敢离家出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出不了门。”
“那我去看看云叔总可以吧。”孟灵酒一脸委屈地试探道。孟云‘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皇宫,文门口,见林司晴身披白色斗篷站在梅花树下,背影看着略显忧伤,“皇上”文帝摆手止住向其行礼的宫女,静声走到林司晴身后,伸手拂去她衣领上的花瓣,林司晴察觉转身行礼,“皇上。”
文帝扶起她,柔声道:“天气寒冷,爱妃为何不在屋里取暖反而独自一人站在雪地赏梅。”
林司晴神色淡淡,转头望向枝头:“千红散尽,独留梅香。臣妾欣赏梅花高洁,不与百花争艳,故趁着花期,常与其相伴。”
文帝眉目间尽是赞许,道:“爱妃文才过人,一言一语都流露诗意,听着令人如沐春风。只是你进宫多日,朕回回见你都是郁郁寡欢,从未有过笑容,这是何故?”
林司晴回道:“臣妾只是心中思念父亲。”
原来是这么回事,文帝道:“既是思念令尊,爱妃何不早早说与朕听,明日下朝之后,朕命王侍中前来看望你便是。”
林司晴道:“皇上有所不知,王大人并非臣妾生身之父,臣妾原本家住荆州,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谁知造化弄人,父亲被一恶霸欺凌至死,臣妾奔波千里,来京投亲,奈何世态炎凉,往日情谊不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王大人,王大人宅心仁厚收臣妾为义女,臣妾才不至客死异乡。”、
“想不到爱妃的身世竟如此坎坷,”文帝感叹一声,“那恶霸是谁?可有伏法?”、
林司晴眉头机不可见地皱了皱,道:“许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恶霸已被恶疾夺去性命。”
“当真便宜他了,若他没死,朕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为爱妃出气。”文帝愤恨道。
林司晴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文帝又道:“朕登基之前,曾任宜都王兼荆州刺史,对荆州颇为熟悉,与爱妃也算半个同乡了,爱妃可曾听过说现今荆州刺史谢晦?”
“臣妾虽长于深闺之中,但也时常听人说起谢大人。”
“哦?”文帝来了兴趣,“人们都怎么说他?“
林司晴眼眸一凝,道:“人们都说谢大人功盖寰宇,震烁古今,可与三皇五帝比肩而立,荆州百姓对谢大人无不爱戴有加。”
“能与三皇五帝比肩?”文帝的脸黑如锅底,“这么说任命他为荆湘都督岂不委屈他了。”
林司晴见文帝脸色难看得紧,继续说道:“不过臣妾却不知人们因何对谢大人评价如此之高,臣妾以为,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身为臣子,若没有皇恩浩荡,再有能耐,也难创不世之功。”
听林司晴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