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口的公告栏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嘈嘈杂杂的议论着什么,于飞拉着周胖子、冯一鸣好奇的走过去,只听见人群中传来阵阵叹息声。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公告栏,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青萍市第一中学政治组教师刘雪梅于前日失足坠河身亡,告别仪式将于十月六日下午两点在学校礼堂举行,另请市一中宿舍区师生注意,近日秋汛,山洪频发,降水河畔栏杆有损坏,请勿靠近。”
周胖子傻傻的楞在那,“老冯,是刘老师!”
紧张了近十天,冯一鸣终于如释重负的轻松下来,想起不时在校园里展现婀娜多姿的身段的女人,惋惜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掉河里了?刘老师不住在校里啊?”
周胖子惆帐的摇头,“住校外的,不会是晚自习掉下去的吧!该死的……”
看着面色有些沉重的周胖子,冯一鸣心里有些奇怪,前世没发现这厮对刘雪梅有这种好感啊,冯一鸣捅了下周胖子已经鼓起来的肚皮,问:“每年都有这种告别会,你怎么了?”
周胖子拉下脸没理会冯一鸣,倒是于飞在边上偷笑着,小声说:“胖子,你长大了,也懂事了!”
这时候身后一巴掌拍在于飞后脑勺上,伴随着低沉的喝骂声:“你们三个家伙,这种场合还这么不懂事,瞎咋呼什么!”
于飞听见熟悉的骂声,低着头不声不响的转过身,摆出一脸悲痛,伤痛外加痛定思痛的表情,有一个绝对相信“棍棒下出孝子”的老爹,于飞对装孙子这一招已经练到炉火纯青。
冯一鸣转过身,乖巧的看着一脸怒容的于飞老爸,小心赔笑,说:“于叔叔,是我们不对,这就走……”
于父板着脸打断,说:“你们三个的政治都是雪梅教的吧?下午告别仪式都去,给我老实点!”
冯一鸣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上一个阴阳怪气、满含妒意的声音传来,“雪梅,我倒是不知道你于满汉和她有这么深的交情!”
冯一鸣、周胖子和于飞的眼角瞄着正走过来的中年妇女,这是于飞的老妈,在市一中财务科上班,冯一鸣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于父,心想这对市一中的活宝夫妇怕又要闹起来了。
前世高二的时候,喜欢口花花的于父在又一次招惹新来的年轻女老师后,于母终于“忍无可忍”,在大庭广众下拉着于父数落起当年他的fēng_liú韵事,在市一中里闹得沸沸扬扬,从哪之后,每个新来的女老师都会被前辈警告,保持对于满汉的安全距离。
“我只是说说,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个有意思吗?”于满汉小心翼翼的低语没逃过身后三个正挤眉弄眼的家伙耳朵。
于母咬着牙看了眼公告栏上讣告,“人家当年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就往她身边凑,当我是瞎子啊!我告诉你于满汉……”
于飞终于忍不住了,管不了父母,总能管得住身边两个正幸灾乐祸的发小吧,一手扯一个,使劲拽着正忍笑的周胖子和冯一鸣离开,经过人群时,冯一鸣还注意到人群中不少男老师眼中流露出的惋惜、悲伤,啧啧!
下午两点,冯一鸣静静的坐在学校礼堂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看着主席台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以及照片边那对形貌憔悴,驼着背、弯着腰的老夫妇,刘雪梅不是青萍本地人,她的父母想必是刚刚被接到学校。
看着老夫妇脸上流露出的悲伤、痛苦,眼神冷漠的冯一鸣终于没忍住,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虽然我不后悔,虽然我问心无愧,虽然……”但是所有的理由都无法让他可以毫无愧疚的直面那对刚失去自己孩子的夫妇。或许得到一些什么,就会失去一些什么,刘雪梅的死在冯一鸣心里刻下重生后最深的一道痕。
如果消息更准确些,如果能提前意识到刘雪梅的动向,如果能提前接近这个女人,其实我是有机会改变她的命运的,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冯一鸣在心里喃喃自语。
学校领导冠冕堂皇的讲话已经结束,悲伤的气氛在礼堂内蔓延开,感性的女老师们已经纷纷落泪,甚至有些当年颇为仰慕这位冰美人的男老师们,眼眶中也开始湿润,最后一排的冯一鸣最后看了一眼那对终于痛哭流涕的老夫妇,低着头走出礼堂。
重生至此已经一年多了,不管是家人、邻居、朋友、亲戚,很多人的生命轨迹都发生了变化,甚至青萍市政坛都产生了不小的波动,比如那条提前四年动工的高速公路,冯一鸣在心中对自己说,或许我应该想的更多点,应该做的更多点,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回到家,冯一鸣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彭时年的手机。
“老彭,是我,一鸣。”沙哑的声音让彭时年一时没认出来。
“前几天跟你说的组建安保队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我想过了,招人还算好招,以前的战友很多现在退役后,工作都不如意,主要是不知道要招多少人,我这边不好安排,另外待遇方面……”彭时年说的很慢,语气有些迟疑,在街面上混迹了一年多的他很清楚,如果按照冯一鸣的要求组建这样一支安保队的杀伤力。
“第一,安保工作由你全权负责,不管是李语还是罗云,都不是你的上司,听明白了吗?第二,招人尽量选择品行优良的,咱们不是去混黑社会,不是招打手。第三,人数控制在十五人之内,待遇问题你自己拿出个方案给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