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边发生的一切,韩云昊当然不知,他正哑然失笑。
到底是亲兄弟,梅基永不敢放任梅基蒙昏迷在禁制外。一旦再起雷波,遭受余威,这位一意孤行的四哥,性命可就难保。
丝毫不觉丢人,惶惶然如受惊的兔子,两三个闪身动作,他抱着人重回禁制。摸摸额头上的汗,庆幸雷光没那么快出现。
他还在小心翼翼地嘀咕,天空突然一片闪亮。没有蓄势,没有缓冲,雷点快速放大,流星般飞下。
不再浪费时间瞄准,雷束偏离韩云昊一个角度,正对王宫方向而来。梅计飘如临大敌,高声喊喝,提醒众位子弟,不可掉以轻心。
略带期盼地瞄下韩家少年,梅基永心内焦急:“你不是越吸越精神吗?快点来啊,降服这道雷束,减轻梅家压力。”
韩云昊似有所觉,挠挠头望望天空,百思不得其解:“劫雷如此善解人意,莫非古籍上描述有误?四季雷体前三小节,需要强雷的洗礼,它一波比一波强,好像在帮自己脱胎换骨。”
“最后一节是冬雷隐隐,需要躲避雷击,隐匿踪影。如果它还是铺天盖地般涌来,自己只能丢弃挑衅姿态,抱头鼠窜。刚刚维持的傲娇形象,岂不是轰然倒塌?”
他不进反退,体外光弧闪耀,吸收雷束和禁制碰撞的余波。明暗闪烁下,韩云昊的脸色凝重沉静,身外的亮色逐渐消失,好似个普通百姓。
梅计飘和众人苦苦支撑,咬牙拼命输出修为,此刻觉得压力变顿时精神倍增、士气大振。
苦笑着摇摇头,梅计泊暗中思索:“一个人吸走大部分雷能,还能独抗前面几波雷击,这小子肯定拥有逆天法诀。”
明明知道梅家原师为他人做嫁衣裳,却苦无证据,总不能逼迫人家交出法诀吧。不过,待风平浪静,必须狠狠宰好友一刀,反正这家伙在风从国收获颇丰。
韩云昊收功,观察禁制里面的状况。国主临危不惧,居然还在诡异地冲他微笑。他不由得阵阵恶寒,脊背发凉。
扬扬拳头,从肩膀到手掌,肌肉接连抽动,传递强力。他俯下身躯,轻轻触碰地面,站起后满意地点点头。经过四个小节的修炼,四季雷体终于大成,没有辜负自己一番心血。
乌云消散,天光大亮,雷压不复存在。众人一片欢呼,纷纷从禁制中跑出来。三位爷爷一拥而上,围着少年上下打量,嘘寒问暖。
其中有个梅家原师,甚是好奇刚才韩云昊的举动,探寻他弯腰的奥秘。刚刚跑到地面上,轰隆一声,土石无法承受压力,塌陷出个大坑。这家伙吓得蹦起老高,跳出足足三丈远。
大家这才明白,拳力引而不动,触碰之后才会激发,力道控制方面,少年已是炉火纯青。
“云昊,你可是个破坏狂啊!”梅计泊似笑非笑,拇指和食指上下搓动,道:“你法诀修炼有成,苦的可是云松街,里里外外这么多商铺,全毁于一旦。”
“云来国适逢多事之秋,王室哪有钱粮赔偿?你们韩家富甲一方,关键时刻,可要担起责任!”
话未说完,三爷爷打个冷战,躲到两位弟弟身后。三人交相掩护,打算悄悄溜走。
梅计泊早盯着他们,怎能放走几位财神爷,使个眼色,梅乘贤和梅乘淞堵住去路。
无法脱身,三爷爷沮丧着脸,诉苦道:“国主大人,您不了解韩家情况。自从大哥带三岛子弟破空而去,散落在各处的韩家子弟全指望我们救济,哪还有多余的钱财。”
“雪上加霜的是,直郡王不分青红皂白,恶意破坏韩家的盐路生意,打击我们的情报组织。韩家族人死伤不少,这些全都需要抚恤。若不是舍掉老脸,找交好的几位家主求助,我们根本无颜面对他们。”
四爷爷故意撇开话题,牵扯到梅计询头上。
“梅计询的过错,梅家自会承担。如今交谈的可是国事,若无法交出赔偿,当事人只能服劳役来赎清。”梅计泊丝毫不上当,公私分明,分析得合情合理。
他凑近几人,低声道:“据我所知,韩家每年运送海盐,交给鲁家。韩鲁两家世代交好,钱款往往年尾才会交付。这批钱财还在鲁娄凌手中,难道他想私昧不成?”
“若是云来国真有此等奸商,定要将其法办,以儆效尤。”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情绪高涨,一副为国为民的好君主模样。
瞧瞧三位爷爷脸上青红交替,韩云昊不愿他们着急,忙上前道:“云松街遭受损失,全是我一人之过,跟韩家无关。国主大人说个数目,若不能凑齐,我情愿服劳役。”
“云昊!”
三位爷爷大急,这孩子太实诚,讨价还价的事情,怎能摆出任人宰割的模样?
拍怕好友肩膀,梅计泊神秘一笑道:“王室钱财还算充足,缺少的是丹药。你还有不少蕴气丹吧?已然突破飞圣,此药对你来说,作用甚微,不如贡献出来。”
五爷爷眼睛一亮,蕴气丹是原师阶段最适合服用的丹药,谁会拿出来卖掉。他忙不迭道:“不能让孩子一个人抗,我们哥仨还有点儿棺材本,拿出来给王室吧。”
韩云昊理解他们的心思,家族留下的子弟不多,更需提升实力。这批丹药他早有存留,此刻不能明说,点点头先接受三位的好意,后续再弥补老人家。
韩鲁两家交好,鲁娄凌平日里以韩觉青马首是瞻。但世事变迁,爷爷一去不返,韩家只有他一个初晋飞圣,鲁家人是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