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昊夷然不惧,整个户司曹一个飞圣都没有。以他原师巅峰的真正实力,所有人围攻上来,脱身而去也是非常简单。不过这样太便宜秦家人,他可不愿落荒而逃,落个丧家之犬的名声。
“老狗,莫非户司曹是你所开,秦家打算反出云来国?在户司曹做手脚,没你这个曹长作掩护,谁能相信。秦家和鲁家已然结盟,真是令人意外。”
这番话说出来,激起众人不由自主的反应。鲁道林眼神鹰隼般紧盯鲁秀,后者不敢直视,浑身颤抖。冷如铁双拳握紧,踏前一步,隐隐护住韩云昊的左前方。
在这个位置,秦荣斌杀气腾腾,毫不掩饰满腔怒火。平日里的温和面容消失不见,语气冰冷道:“下属辱骂上官,罪该万死。冷司长,莫非你要庇护他,莫忘了官场规矩。”
“拿这个压我,何惧之有。司长可以不做,我要保此人,谁敢上前?”冷如铁沉声道。他早就对这个职位不感兴趣,对方还真是错估了他。
“年轻人遭受冤屈,发泄怒火而已。秦曹长的胸怀未免太狭窄些,或者另有猫腻?”鲁道林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言语挤兑道。
他在官场历练多年,判断出其中的弯弯绕绕。立即做出判断,立场坚定,站在反对秦家的这边。
心中恨不得将鲁秀千刀万剐,喜怒却不形于色,语气平淡道:“鲁秀,你做得不错,能和秦曹长结盟,真是替鲁家争光。”
离开鲁家这棵参天大树,鲁秀算得了什么。他也有自知之明,秦家肯定不会为他,贸然与鲁家起冲突。鲁家对待叛徒的惩罚,他不是不知。大小姐鲁玉卿都关进了监牢,可以想象别人的下场。
绝望之下,鲁秀恶向胆边生,抬脚踢向韩云昊。刚才对方应对偷袭的异状,情急之中,完全顾不上思考。
他的举动引起连锁反应:秦荣斌抬手发出拳劲,冷如铁出掌拦截;田亩司的几位头目,都是依附秦家之人,自然上前围攻,全部被鲁道林阻挡下来。
眼看户司曹里就是一场混战,可是接下来韩云昊的动作,使得一切戛然而止。他抓住鲁秀踢来的脚踝,稍稍用力,捏碎了骨头。随手甩动,如同投沙包一样,把这家伙扔到秦荣斌脚下。
这一下又快又狠,鲁秀当场吐血。秦荣斌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挥拳砸上去。冷如铁惊呆了,鲁道林凌乱了,其他人下巴快掉下了。哎哟哎哟的呻吟声响起,悲惨的鲁秀挣扎着欲要站起,却无人关注他的状况。
“当初,巴结你的时候,欣然接纳,送钱财给你的时候,笑脸相迎。如今遭你如此嫌弃,秦家卸磨杀驴也太早点儿吧。”韩云昊冷冷嘲讽道。
怒极反笑,秦荣斌冷静下来。鲁秀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好歹也是四重原师。对面这个小混蛋一招打得人吐血,他这个九重原师,自忖也无此能力。
在户司曹混迹多年,他是个善于隐忍之人。不管新来的家伙施展诡计也好,还是隐藏实力也罢,未摸清底细之前,不能轻易出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秦家未来的家主大人,怎能为区区原师涉险?况且官场讲究杀人于无形,当面争斗算是下乘,且看大家后续手段。
想到这里,秦荣斌冷哼道:“秦家与鲁家还未如此亲近,鲁秀生死与我何干?小子,你再三挑衅本官,无视云来国律法,不适合担任良马驷驷长的职位。”
“鲁司长,国主对你们族选司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把好关,选拔合适人才进行考核。这种粗鲁的旁系子弟,将来怎能立于朝堂,丢尽了六王子的颜面。”不再急于解决心头之恨,秦荣斌认真谋划,说得头头是道。
问题回到流程上面,鲁道林无法糊弄过去,他强自辩解道:“秦曹长,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吧,族选司可不是你们秦家开的。”
“哼哼,你们鲁家拿到这个职位,付出不少代价吧。即使鲁家跟韩家是同盟关系,鲁娄凌也不希望你为个旁系子弟,舍弃得来不易的机会。”秦荣斌徐徐善诱,试图说服对方。
这番话刺中鲁道林软肋,如果吵到国主梅乘昀那里,族选司毫不在理。他眉头紧皱,思考取舍之道。
“冷如铁,我们两家协助国主管理户曹司,可没那么容易。你即使不关注冷家事务,冷婷婉总不好交代吧。”秦荣斌接着劝说冷家领头人。
“别跟我绕那么多弯,只要保住此人性命,其他事情我概不参与。”冷如铁心里透亮,不耐烦回答道。他不是死板之人,能够完成冷婷婉的请求,足以有个交代。至于韩云昊是否能呆在良马驷,与他毫无关系。
少年刚才暴露隐藏的实力,估计这是大小姐看重的原因。能够打败原师四重的鲁秀,算是个年轻天才,天才他在家族中不是没见过,最终能有成就的又有几人。
“即使当事人在场,讨论官位仍犹如私产,你们对云来国还真是忠心耿耿呀。”韩云昊毫不在乎自己处境,撇撇嘴道。
这句话彻底得罪在场所有人,鲁道林对他的好感消散大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大有不管不顾之势。冷如铁面沉似水,少年的狂妄态度令他有所不满,不满之中又带有一丝欣赏。
“哈哈,二位的好心,别人好像不领情。”秦荣斌讥诮道。
年轻人不知进退,葬送大好局面。他乐呵呵道:“继位大典明文规定,家族旁系子弟只能从小吏做起。这些人得不到家族的重点培养,一旦登临高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