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宇心头涌上一股热流,红雪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内心却如此的热情,有这十五万两,天下之大她随处可去,可是她偏偏轻描淡写一句赏,就将那足够让许多人眼红的银子送给了自己。
世人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这份人情,文墨宇记下了。
“红雪,啊啊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好帅啊!!!”
文涵舞跑到红雪身边,激动的上蹿下跳,丝毫没发现自己父皇满是黑线的脸,红雪的威风,可是建立在死数十禁卫的代价上,不过,也无所谓,死就死吧,禁卫上下,能让他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白忠敏难得见到皇上一副如此无奈的神情,笑着对文中晋说道:“陛下,女大不中留啊。”
“不好意思,动静大了点,想来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也不会因为一介布衣的小打小闹而降罪吧。”红雪直接忽略了行礼之事,轻笑试问,她的潜意识里,强者为尊,没有对谁行礼的规矩。
文中晋苦笑一声,道:“你这布衣的小打小闹可不一般,要是真闹起来,朕还不知道这皇宫,会不会被你拆了。”
“那就看陛下,想不想拆了?”红雪挑眉,那挑衅的意味显而易见。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可不信没有文中晋的示意,一个阉人就能安排这个计划。
“别别别,你真要拆了,麻烦的不是朕,可是宇儿啊。”文中晋开着玩笑,他的意思很明显也很坚定,以后这皇位是给文墨宇的,没谁可以更改,红雪真拆了这里倒霉的也是文墨宇。
红雪了然,也没等文中晋发话,自顾自的坐下了,白忠敏察言观色,看文中晋对于这人的无礼丝毫没有不悦之色,更清楚了文中晋对文墨宇登基之事的决心。
话说文墨宇身边有此助力,再加上现在的变化,成功登基的阻力也就少了许多,可是为什么皇上一定要把皇位给文墨宇呢?
这可不只是白忠敏这种人精一样的大臣所想不通的。
一顿饭,吃的算是皆大欢喜,席间文涵舞如花痴般看着红雪,后者自动无视,这公主的意思她并非不懂,但对于其他,她懒得解释。
接过海德一脸心疼叫人装上马车的银子,文墨宇笑的比菊花还要灿烂,连声道谢,这模样看的海德打心底怀疑这两人是串通好的。
“海德,对上她,你有几分把握?”
众人离去之后,文中晋不再强撑着身子,瘫倒在床上问着海德。
给文中晋褪下了衣裳的海德细细想着,面色凝重道:“不清楚,她的内劲外强中干,恐怕还是有伤在身,尽管如此,却还能转眼杀了数十禁卫,这战力,老奴也只有巅峰时期敢与之争个高低。”
“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这红雪,到底是何方神圣?”文中晋不由疑惑。
海德附和道:“这也是奇怪的地方,这般人物,在江湖中不可能一点传闻也没有啊,而且老奴看他着实眼熟,可惜,人老了,许多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等到宇儿登基,咱们,都能歇歇了,只要他能帮助宇儿,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文中晋皱着的眉头舒缓几分,累的闭上了眼睛。
海德点点头,给他盖好被子,轻轻退出了怡和殿。
马车上,红雪犹豫一下,还是对文墨宇提醒道:“你父皇,可能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文墨宇愣了愣,说不上的复杂心情,接着道:“他……他还没过五十,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红雪看了眼他微微抖动的手,没再说话。
等着文墨宇缓和情绪,又对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像在开玩笑?你父皇今日看似健朗,那不过是强撑罢了,不出两月,他……”剩下的话红雪没有接着说,文墨宇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从古至今,当皇帝的很少哪个长命,可文墨宇还是没办法接受,他才刚刚接纳这个父亲。
“有别的办法吗?”文墨宇希望看出内情的红雪能有解决的办法,可是对方轻轻摇了摇头,又让他失落了起来。
从未拥有过,也是好事,偏偏短暂的拥有过又是失去,更教人难受。
…………
一行马车风尘仆仆由远及近,速度渐渐缓了下来,素净白皙的芊芊玉指拂开车帘,露出一张足够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落凡仙子。
“这是哪里?”
朱唇轻启,这声音宛若天籁,空灵世外。
南宫克不敢与她对视,微微低头:“少主,稍后您就能见到您的亲人了。”
“嗯。”
女子应了一声,放下了帘子,她几次试探自己亲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不能亲自前来相认,却被这嘴巴极严的南宫克一句“恕难奉告”无果而终,如今虽疑问重重,也懒得再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眼看已经入了云国境内,叶怜清的心反而愈发平静了下来,师傅去后,她本就孑然一身,一人独来独往也是惯了,此刻面对即将见面的亲人,她想的更多的,却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
一年相见之约,会提前吧,自己不在,他若敢将清竹居弄的杂乱,就等着受罚吧。
想到那人脸皮之厚也不怕自己的惩罚,女子勾唇轻笑,只可惜车帘严实,这令人心动的美景,恐怕无人可以一睹。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南宫克提醒道:“少主,我们到了。”
女子这才走出马车,看到四周场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