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无病见花钟贤这么久不说话,似乎不再担心李笑的生死,就停了下来,看了看马白羽。
马白羽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令狐无病呼出一口气,伏下身体,用左膝盖使劲地压住李笑的腹部,右腿压住李笑的腿,左手臂夹住李笑的另一条腿,左手顺着李笑的左腿摸了下来,右手摸出尖刀就要割掉命根子。李笑杀猪般嚎叫,两只手使不出劲,嘴巴在令狐无病背上咬来咬去,始终咬不住。
情势极其危急的时候,李笑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屏声静气,双腿骨骼收缩,膝盖在上变成了膝盖向下,腿弯向上勾去,正好踢在令狐无病的脸上,令狐无病一个趔趄,身体向后歪去。
令狐无病的尖刀差点伤到了他自己,他连忙丢掉尖刀,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才使身躯平稳。
李笑逼开令狐无病,就凌空跃身而起,迅速踹出一脚,又把令狐无病踹了一个趔趄,“时来易失,赴机在速”,李笑欺身向前,一个鞭腿。虽没有碰到令狐无病的身体,却也逼得他“砰”地一声,让后背撞到了铁条焊接成的“鸟笼子”上。令狐无病吃惊之下,恼羞成怒,他认为李笑是个孩子而已,刚才只是自己太过于大意,才被李笑偷袭了,弄了一个手忙脚乱。想明白之后,他大胆地走向李笑。
李笑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二人在狭小的室内,噼里啪啦地互殴了十多个回合。令狐无病会打,又不能打死李笑;李笑抗打,又打不死令狐无病;李笑下手不重,令狐无病不愿意躲,只能硬抗。很快李笑就不怕了,原来打架这件事,只要突破了心理障碍,打起来也是很刺激的一项运动,犹如游戏。
二人打得热闹。
除了审讯室,其他的地方比较暗淡。马白羽、凤凰、花钟贤看不太清李笑与令狐无病的拳脚。但是都很疑惑,一个孩子怎么也能与千户官打得“不亦乐乎”、不可开交!
大人打不过孩子,往往会因气恼和羞愧而失去理智。
令狐无病久攻不下,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孩子怎么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心中焦急,果断地忍着疼痛,挨了李笑的数拳数脚,才拾起了地上的尖刀。他紧握着尖刀,胡乱地挥了几下尖刀,把李笑逼退了,接着又不管不顾地扎向李笑。
李笑用手护住面门,两条手臂被划破了多处,血流着,肉翻着,火辣辣的疼痛着。
此时,一个老人慌慌张张地进了审讯室,这人正是矮瘦的元阳城商帮帮主张义锋,他年老体衰,似乎又受了伤,气喘吁吁地说:“大、主事,不、好了。”
“什么事?”
张义锋压住气息,在马白羽耳边极小声地道:“绿茶夫人把红茶放走了。”
“什么?绿茶呢?”
“她俩打晕了丫头、护卫,一起逃走了。”
“要是走漏了消息,我们都会完蛋。”
“大主事放心,我已经让商帮的护卫去追了。”
“八个城门都通知了吗?”
“乙丑、丁卯等人已经分头去通知司门官了。在元阳城的地界上,她俩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飞鹰帮呢?”
张义锋沉着脸,心道:元阳城飞鹰帮分舵直属绿城飞鹰帮总舵,分舵主一向傲慢不逊、目空一切,我一个小小商帮帮主还能怎么办?“我派甲午、乙午在飞鹰帮分舵门口埋伏着,只要绿茶夫人和红茶出现,就立即发信号,捉拿她俩。”
“我派驿房主事去飞鹰帮蹲守。”
“如此尚好。红茶是炼气修士,一般护卫对付不了她。”
“我安排炼气修士对付红茶。”
张义锋宽心,道:“如此更好,万无一失。”
“不可以大意。”绿茶这个小臭婊子,竟然敢骗我,马白羽拂袖而出,在门外道,“令狐千户,还不走。”
令狐无病听到了马白羽的话,但激动的情绪依旧无法冷静下来。他的腿很长,一脚踢开李笑,并用尖刀在李笑的胸口扎了一个血洞。
李笑剧痛,晕倒。
令狐无病骂了一句,见李笑没有反应,来不及查看,就跟着马白羽走出了偏房。跨出门槛的时候,单手御气把尖刀向后扔了回去。
尖刀在铁板台的上空失去了动力,笔直地落了下来。
尖刀尚未落在铁板台上,张义锋就抄手接住了,他看了看铁笼子里软倒在地的李笑,又看了看躺在铁板台上的花钟贤,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铁板台前,仔细看了看花钟贤原本英俊的脸,此时,花钟贤的脸上只有一个鼻子和一只眼睛是完好无损的。他一阵心颤,问道:“花大主事,呵呵……当然,你更希望我叫你宣大主事,……”
花钟贤不理他。他又道:“只要你说出来大宝藏在什么地方,我会留你一命,并让你平安富贵过一生,我张义锋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他停了一会儿,又道:“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我说的话,一定会履行。
花钟贤不理他。他最后道:“你要是不开口说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鼻子割掉。”
花钟贤口齿受伤,本不想说话,忍不住道:“你是如何发家致富的,你当我不知道?”
张义锋听着花钟贤含糊不清的话,老羞成怒,他手腕一抖,削掉了花钟贤那又高又直的鼻子。花钟贤这次没有痛叫,因为他直接晕了过去。
凤凰见花钟贤的鼻子没有了,就依偎在花钟贤脸边,抬起他的头,清理着喷溅而出的血液,防止血液堵塞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