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肃,年纪不过三十,却留着一把胡子,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如果不是眼神中有异样的精光闪现,钱恒绝对会把他当成落魄流民。
邓肃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居然几句话就把冯宇打发走了。
这时钱恒来在邓肃近前,“敢问,阁下就是志宏先生么?”
钱恒如此客气,邓肃却也不想失了礼数,忙回礼抱拳,“不敢,在下邓肃,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我们认识?”
看到邓肃略显不安的模样,钱恒忽然笑起来,“在下郓州钱恒,与赵不试和李若水两位大人还算熟识,如果志宏先生方便,不妨去包间一叙?”
“也好!”
邓肃听到钱恒说出两位好友的名字,心里也卸下防备,跟随钱恒进了包房。
王平仲不愧是官家跟前做事的主儿,看出来钱恒有话要和邓肃说,便笑道,“恒远兄弟,咱家去外面接一下义父,不打扰你和这位先生叙旧,某过会儿再上来!”
送走王平仲,钱恒将李若水的那封信递出来。
“这是李大人给您的信!”
邓肃将信打开,越看脸上的忧虑之色越甚,待看完信之后,才轻轻叹了声,“恒远来到汴梁可有居所?”
钱恒一笑,“暂时就住在这客栈中了,要随时听官家宣召的!”
看着钱恒一副轻松模样,邓肃连连摇头,“恒远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官家虽说宣你入京,可那冯家,还有那严公公,又哪里是易于之辈?”
对于邓肃的担忧,钱恒只是一笑,“志宏先生的担心,恒远也仔细考量过,无非是那大象的病症无人治好而已!”
“而已?”
邓肃眉头一挑,“你可知,那严公公是什么人?你可知那冯家又有着怎样的权势?”
钱恒点头,“我自然知道冯家有冯相在背后撑腰,更知道那严公公背后还有一位后苑总管李彦,可那又如何?我是奉旨来为大象瞧病的?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如何?”
邓肃一阵苦笑,“那里有你想得的那么简单,城中这么多的兽医,为什么都看不好这大象的病?”
“莫非冯家和那严公公暗中给那大象下毒?”
钱恒也有些搞不清邓肃为什么担忧。
邓肃被钱恒这话吓得退了一步,“恒远,你是我好友最看重的士子,未来可是要殿试及第的好苗子,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你可知,这大象可是皇家威严的象征,就算是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给大象下毒的!”
钱恒笑了声,“只要不是他们暗中下毒,那我又担心什么。”
邓肃面对钱恒这个态度,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油然升起,一个劲儿的摇头,“那大象可是南国进贡来的,本就不是我大宋所产,谁能知道这大象会得什么病?一个没有治好,那你可是欺君之罪,即便是当今官家仁义,也会被贬去功名,流放千里的!”
钱恒还以为冯家在那大象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若是大象得病被人做了手脚,钱恒可能还没那么大的把握,可要是单纯给大象看病,钱恒还是有些手段的。
意识到邓肃担心的问题,并不是什么问题,钱恒脸上的笑容越发轻松起来。
“志宏先生尽管放心,我的医术还算拿得出手,即便是这大象有什么难症,我也有几分把握的,倒是担心那冯家,若是我治好了大象,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其他的手段来针对我,这个还要请教先生,恒远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邓肃认真的问道,“你真得对治好那大象有把握?”
钱恒点点头,“这个当然,我这兽医的手段可不是虚的!”
邓肃一阵点头,“若是你有治好那大象的把握,倒是可以不用太在意冯家的敌意,若是有机会,不妨在医治那大象之前,跟官家提一点条件,只要允许你回郓州,或者远离京城,他冯家和那个严公公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钱恒若有所思,“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时,邓肃又道,“估计一会儿那位王公公就会回来,我就不多待,改日再来见你!”
邓肃说完,把那封信收进怀里,转身离开了房间。
钱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门口站立着的王公公,在那王公公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太监。
此时邓肃已经离开,钱恒只好不去想邓肃的事儿,急忙迎上前去。
这是王平仲介绍道,“恒远兄弟,这位就是我义父!”
钱恒微微一抱拳,“恒远见过王总管!”
那老太监王仍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罢了,你既与我儿关系莫逆,便也不是外人,咱家不过皇宫后苑一个打杂的而已!”
“王公公客气!”
对于这位王仍,钱恒也就是知道眼前这位,和那几个作恶多端的大太监没什么差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个王仍的名气不大,估计也是因为官职地位不如童贯、杨戬他们而已。
所以钱恒也不想和这个王仍的关系太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王仍对钱恒也没有什么太看重的,毕竟钱恒现在还不过上一个秀才的身份,王仍见过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对钱恒这身份,还真有点不看在眼里的。
“咱家听平仲说,你有治好那大象的本事?咱家过来就是替官家询问一下,若是你真有这能耐,咱家现在就带你去见官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