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的水平并不高,要说让钱恒教授虞允文学问,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钱恒最在意的,还是虞允文在火药和火器上的水准。
不过虞允文现在还小,不过十一岁的小男孩,钱恒也仔细考虑过,虞允文在钱恒看来,最大的优势就是其在火药上的优势。
至于说教授虞允文学问,自然有钱恒身边的那些人出力。
想及此,钱恒微微一笑,“虞大人,其实允文在汴京并不是很适合,而且我来教授允文经书典籍也不合适,所以,等我这里和允文忙完了焰火和火炮武器方面的事情,我便会把允文送到我恩师演山先生那里!”
听钱恒这么说,虞祺容颜大悦,兴奋点头。
“如此大善,有演山先生指点,允文的文采定当有所精进!”
钱恒呵呵一乐,“我恩师如今年岁已高,能偶尔指点允文一二,或许可行,长时间教导却有些难办,其实恩师不时会去登州,如果虞大人同意,我可以把允文送到登州,到时候,不论是宗老大人,还是我手下的邓肃和陈东,都可以帮忙带一下允文,您看如何?”
其实对于虞允文,钱恒是十分看好的,尤其是虞允文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崛起,作为后朝大牛的抗金名相,钱恒十分看重与之相处的方式。
或者说,钱恒是打着培养自己班底的主意,来和虞祺讨论这件事情的。
不管钱恒未来有什么打算,总要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不被侵占。
所以,钱恒一开始,便直接把黄裳的名头抛出来。
且不论黄裳当代文坛大家的身份,就是身在登州的宗泽老大人,那也是进士出身,更何况,还有邓肃陈东等人。
虞祺并不知道邓肃陈东因为何故成了钱恒的手下,但邓肃和陈东太学舍生的身份,虞祺还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有这么几位带自己儿子,虞祺当然放心。
敲定了虞允文的事情,等返回家中的时候,钱恒就在第一时间,给宗泽去了一封信。
心中言明,虞允文所擅长的火药之术,是最适合用于海上征伐的利器。
严格上说,钱恒这封信,更像是一份举荐信,只不过举荐的,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郎。
正月这几日,虞允文没事就回来钱恒府上,跟钱恒探讨关于火药的事情。
其实对于火药配方,钱恒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简单跟虞允文提及之后,便把话题扯到了火药的应用上。
钱恒虽然不知道怎么配比火药配方,可火药应用的途径,和各种热武器的造型和大致原理,钱恒却有着先天优势。
比如用于防守的基座重炮,比如用于舰船上的轻便机炮。
甚至于鸟统,步枪,火箭,等等,诸多火器应用的手段和想法,徐徐道来。
这些听在虞允文耳中,心中早已将钱恒视作天人一般的存在。
少年对偶像的崇拜,向来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只是短短十来天的时间,一直到正月初十,虞允文已经将钱恒的言辞视作金科玉律一般的存在。
当天下午,钱恒刚送走拜访自己的虞允文,钱有就急匆匆的来到书房禀报,“回公子,登州宗泽老大人来了!”
钱有这话,吓得钱恒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
什么个情况?
原本宗泽想要回京述职,告老还乡,被钱恒用激将法劝回了登州。
可继续留任登州没有问题,但是,在没有徽宗皇帝的旨意宣召,私自回京那可是大罪。严厉一点,被贬流放都是轻的。
只是宗泽会在这年节还没过完的时候,就急匆匆赶来,显然是有重大事情,甚至连亲信都不敢动用。
意识到这个可能,钱恒忽然有点明白,宗泽既然这种时候急匆匆的赶来,肯定是因为自己那封信的缘故。
钱恒急忙起身出迎。
等钱恒把宗泽迎回到书房之后,钱恒拚退了手下人之后,才露出几分苦笑,“老大人,您这也太心急了吧?”
宗泽哼了声,没理会钱恒的调侃,直接问道,“恒远,我且问你,你心中所说可是真的?”
钱恒点点头,“这个自然,刚才那孩子还在我府上,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
宗泽嗯了声,“我知道我这次来的有些突兀,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来!”
上次宗泽信中,就提到皇室宗亲贪墨之心,已经让登州有点扛不住的感觉。
只不过滩涂地的改造还没有完全改善,所以那些宗室子弟,也并没有太着急,在那些宗室后裔的眼里,登州那些土地,都将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所以,这些宗室子弟,并没有那么急着去侵占还没有完全耕种透的土地。
但是针对这个情形,钱恒却给了宗泽一个建议。
而且,这个建议是出于钱恒私心的一个小想法,下南洋,抢夺土地资源。
这个去南洋抢夺资源的想法,其实钱恒真正要做的,是想要借助宗泽手上的水军,来协助自己的人去占据那些拥有可耕种土地的岛屿,归为己用。
其实,如果不是眼前的局势把钱恒逼急了,钱恒也不会如此着急展开对海上的开发。
实在是那个蔡攸的威胁太大,加上还有那么多暂时蛰伏下来,随时可能会跳出来咬他一口的家伙们。
所以,即便是未雨绸缪,钱恒也必须要早做准备才行。
而这次宗泽偷偷前来见钱恒,也是抱了私心的。
对于当今朝廷的无能,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