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被钱恒撞见,心里也有些发虚。
毕竟她这么站在钱恒房门口,被早晨起来的钱恒看到,任何理由都解释不清。
梁红玉脸上一层红晕,语气紧促,多了一丝紧张,“少爷,早!”
梁红玉年纪不算大,也就比钱恒大上两岁,若论年纪,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妥。所以梁红玉在赵不试的安排下,来到钱恒身边之后,心中早已认定,自己就是钱恒的人。
对此,梁红玉也没有做其他心思,就是想这么跟着钱恒。
加上钱恒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做派,更让梁红玉心生折服,对钱恒的那种信赖感,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至于说身份地位,身为罪将子之女,如果不是钱恒手下协助,现如今早已沦为官妓,又怎么可能有如此优待的身份。
单就一个钱恒贴身女护卫的身份,足以让无数寻常人家子弟羡慕不已。
早已心系钱恒的梁红玉,自然不会对钱恒有任何抵触。
刚恭敬的道了声早,钱恒便笑着道,“时候已经不早,马上就要到年节,今天随我去城内集市购买些年货!”
“红玉这就去准备!”
钱恒,梁红玉,还有就是钱有和另外一个家丁,四人一起,出了院门,片刻便来在街上。
此时的汴梁城,依旧繁华,来往行人蜂拥,稍有走神,就有走散的可能。
一路穿街过巷,钱恒选购了不少的年货,钱有在身后一一记下,自有人安排送到钱恒现在的府上。
已经是开国男的钱恒,也算是有了爵爷的身份,这府邸虽然不大,可也足以让很多商贩用心记住,当成后续长期关照维护的府邸。
钱恒自然不会去猜度那些商贩的心思,一路来在定远售卖行在汴京的店铺。
钱有和那个名叫房二的家丁,跟驻守店铺的掌柜很熟。
“小的房顺,见过东家少爷!”
掌柜姓房,年纪不过三十有余,看上去精明强干,钱恒很满意的笑着点点头,“这边的事情做着便利么?”
房顺连声道,“很便利,很便利,咱家的酒水和皂子太受欢迎,基本上就存不下货,只要货到,半天时间便能出完,所以小的更多时候,都是去那些酒馆茶馆里打发时间!”
“哦?这么说来,你这边是有所收获了?”
房顺作为坐镇汴京的行商掌柜,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身份那么简单,身居汴京,总要做的尽可能多的了解汴京的局势,钱恒更多有参考价值的消息,在未来的规划布局时,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身为手下,房顺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留意汴京出现的一些传闻和时局变化。
见钱恒现在有兴趣,房顺忙亲自给钱恒备上茶水,开始给钱恒讲述他的所见所闻,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从账房后面的抽屉暗格里,取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账本。
很多汴京城内的局势,房顺都有记录。
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关于来年礼部省试的主持官员,虽说旨意还没有下来,可坊间传闻早已热络起来。
两人的名字,钱恒都有印象,一位是曾经在朝堂有过一面之缘的当朝少宰,王黼王将明。另一个,则是时任礼部尚书的蔡京三子,蔡翛。
王黼王将明,作为北宋末年的大奸臣之一,钱恒至今没有什么好印象。
至于蔡京的三子蔡翛,钱恒印象不深,即使是在历史上的印象,也因为有蔡京珠玉在前,让蔡京的几个儿子,变得黯然失色,根本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不过有点可以断定,不论是王黼,还是这个蔡翛,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会儿钱恒已经有点明白,为什么高俅会专门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有人在省试科考的时候,跟自己使坏。
可即使知道了两位主考官的身份,钱恒也没有能力左右其行为,所以钱恒听罢之后,轻叹了声,“房掌柜,这事情办的很不错,如果再有关于这两位大人的消息,直接去宅院当面回报,至于你这账本记录的东西,还是烧了比较稳托!”
对于这种记录着情报线索的账本,稍有不慎被外人看到,那就是大罪的铁证。
钱恒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小的疏漏,葬送自己的前程。
虽说钱恒并没指望混仕途,可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钱恒也不想触碰。
毕竟钱恒现在还有点势单力孤,根本无法跟大宋整个体系去硬怼。
让钱恒没有料到的是,这位房掌柜除了那些朝中大员之外,居然连青楼楚馆的动静,也摸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身具矾楼的那位汴京名妓李师师,更是房顺重点关照的对象。
在房顺的记录上,记得清清楚楚,赵佶在宣和二年的后半年,就跟李师师在矾楼中有过二十一次会面,其中有十六次是单独前往。
钱恒不禁有些好奇,“房掌柜,这当今官家去见李师师,你们也能判断出来?”
房顺嘿嘿一乐,“少爷有所不知,咱们这位李师师大家,平日里都会接待各个知名教坊里的女子,来矾楼中接受李师师的调教,若是那位官家大爷到来,这些参加调教的教坊女,就会中断训练,冲突离开!”
钱恒若有所思,没想到这赵佶跟李师师之间,还有如此一番情调。
能够将一国之君吸引到如此程度,可想而知,李师师的魅力有多大。
一时间,钱恒也有些好奇,有种想要一睹芳容的念头。
问清了矾楼的位置,钱恒把钱有留下,处置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