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西夏的铁鹞子,西军的这些兵将,或许还会忌惮些,这流窜于西夏边境的流匪,不过是一些兵痞,或是周边的马匪队伍,对于西军并将来说,顶多是值得一战而已。
尤其是经过近期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西军士气明显比以往强大甚多。
一个个手里端着长枪,目光粼粼,凝视前方,倒是威风的紧。
此时,马蹄声已经能够听到,远处,扬尘腾起。
钱恒眉头微微动了下,他还从来没见识过战场厮杀的场面,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过这种时候,钱恒必须镇定,即便是心理紧张,也要故作镇定才行。
正面厮杀,倒也用不到钱恒出马,有韩世忠和手下百人的兵将。杨再兴毫不犹豫催马前行,借了一杆长枪,停驻钱恒身侧。
若是论武力,钱恒多少也算有些根基,可没有经过实战的战力,是算不得数的。
杨再兴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主动站到一旁,负责保护钱恒的安全。
对面冲来的流匪,大概有两百来人,为首一个个头不高的汉子,当看到钱恒身后那两百多匹战马时,顿时两眼发直。
那汉子哈哈大笑道,“袁三兄弟,你的情报很准,回去给你记一功,抢回来的那婆娘,今晚就归你了!”
“谢当家的赏!”
又有人大声吼道,“兄弟们,这么多马匹,抢回去咱们寨子就能每人一匹战马,到时候这方圆百里,都会成为咱们的天下!”
“抢啊!”
“杀了这些怂兵!”
一声声高呼,倒是让这些流匪的士气壮大不少。
不过这些流匪的兵器,却不怎么样,明显看得出是拼凑出来的,除了一部分枪矛之外,甚至还有人直接用长棍当做武器。
倒是能够拥有这么多战马,有点让钱恒感到意外。
言语里被流匪小觑,韩世忠哪里还稳得住,挥起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兄弟们,杀!”
没有任何废话,韩世忠一声令下,马匹催开,逐渐加速,冲向对面的流匪。
那群流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勇猛的宋军,很多人都不禁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韩世忠一马当先,一枪挑落一名马匪,百人宋兵,兵分两翼,直冲入马匪的队伍之中,硬生生将这群马匪,冲散成两群。
真正到了上阵厮杀的时候,所依靠的,除了勇气,就要数体力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西军将士的自信心爆棚,都憋着好好施展一番手脚,借着剿灭这马匪的机会,好好风光一把。
虽说这次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战场,可能摸到冲锋陷阵,一展实力的机会,任谁都不想错过的。
战马嘶鸣声,临死前的惨呼声,不绝于耳。
还能看到,有人躲避攻击跌落战马,被马蹄踩爆肚皮的惨状。
钱恒也才真正见识到了战场厮杀的残酷。
西夏的流匪,毕竟不是正规军队,不过短短一袋烟的功夫,整群马匪就被韩世忠带着人冲得七零八落。
意识到面对的宋军凶猛,马匪中有人见势不妙,调转马头,飞速逃窜。
等这些马匪反应过来,开始四散奔逃,韩世忠和他手下的兵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韩世忠只是作势追出去四五里,便带着人马返回来。
这么短的功夫,便有一百多名马匪,丧命在这里,偶尔有受伤在那里哭喊的,也被韩世忠的部下,用长枪彻底结果了性命。
整个算下来,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名马匪,丧命在这次冲杀中。
不过韩世忠手底下的将士,也有二十多人直接死在厮杀之中。剩下还有三十多人,身上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
钱恒心中一阵难过,“韩将军”
看到钱恒脸色,韩世忠也看出钱恒的心思,不禁笑了笑,“钱大人以前没有见到过沙场上的战斗吧?”
钱恒点了点头。
韩世忠又道,“其实这种战绩,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以前和这些马匪对战,基本上都有半数的折损,今日我们剿杀一百三十多马匪,却只折损了二十多人。”
钱恒也知道韩世忠所言不虚,可毕竟是跟随自己出来接送战马的,如此大规模的死伤,还是让钱恒心有不忍。
钱恒看了眼一旁那三十多受伤的将士,“韩将军,让这些伤员,尽快包扎一下,等返回延州军城,我来替他们治疗伤势!”
钱恒这话,让韩世忠愣了下,“钱大人,你还能治伤?”
在韩世忠印象里,钱恒是当今官家派来驻军的兽医,否则也不会权军马都监一职。
没等钱恒说话,一旁的杨再兴便说道,“我家少爷乃是世代行医,更是坐镇一方的名医,做兽医,不过是些兴家旺业的手段而已!”
“如此甚好,我马上安排!”
韩世忠大喜,若果有随军大夫坐镇,至少可以减少一部分士兵因为伤残死亡的几率,在韩世忠想来,能少一个因此死去,便能多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韩世忠当即吩咐下去,身上伤势不重的,简单包扎一下,自行骑马返回延州军城,而那些伤势严重的,包扎之后,有专人护送返回。剩下的三十多名将士,收拢那些马匪留下的近百匹战马之后,和其他战马一起,押送回城。
在钱恒的要求下,还专门派了两名将士,快马返回军城,除了召集人马过来接应之外,还要让军城驻守的军士,提前准备治伤的东西。
钱恒仔细查看过伤员的伤势之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