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义看了师父一眼,咧嘴一笑,说道:“原来你小子就是古钺聪,难怪当日玄颠会败在你手上。”口中吐出一大口黑唾沫,接道:“英雄盟都说你疯了,如今我和师父已知这是你小子的阴谋,你会就此放了我?”说到此,虎口一紧,王参领立时干咳起来。
众士兵见王参领被制,纷纷围在两人四围,却不敢靠近。吴仁义道:“都给我退后三丈,姓古的,你若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挟着王参领缓缓退开。
王易武道:“混账东西,你……你敢舍下为师独自而去?”
吴仁义“呸”一声,说道:“老东西,你堂堂鬼影阁掌门,却贪生畏死,甘为高进伦脚下的一条狗,你以为我们都心服口服?实话告诉你,若非看你行将就木,鬼影阁掌门之位指日可得,老子早就不跟着你摇尾乞怜了。”
王易武又惊又怒,斥道:“混账,你说什么?”
吴仁义道:“说什么也没用了,鬼影阁大半兄弟数葬生火海,江湖中从此没有鬼影阁啦。老东西,若不是你对高进伦惟命是从,我们怎会有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古钺聪暗中点了王易武百会穴,方要迈步,吴仁义大叫:“不要过来,你再动一动手指头,我就杀了他。”虎口几乎将那王参领提起来。
古钺聪道:“你放开王大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吴仁义哈哈一笑,说道:“这话鬼才信,再则说来,你身后的老东西对我毫无用处,我手中却有你要的人质,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目光一转也不转,全神贯注留意古钺聪。
王参领道:“古将军,动手罢,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就在这时候,忽见长枪闪动,一士兵手挺长枪向吴仁义小腿疾刺过去。
吴仁义一心防着古钺聪,陡觉右侧枪风袭来,他右足一侧一卷,夹住长枪,旋即猛力踢出,那名士兵手中长枪在他大力震荡之下,登时脱手,长枪不进反退,柳木枪杆刺入他左肩,自后背穿出,登时晕了过去。
吴仁义仍死死盯住古钺聪,咬牙切齿道:“想趁我分神动手,门儿也没有,都退后,谁再敢向前,他就得死。”
众士兵此时方明白方才的兄弟所以动手,是想让吴仁义分神,以便古钺聪趁机救人。他所以袭击小腿,是怕误伤王参领大人。更有不少人想:“这恶人杀了参领大人,更必死无疑,他不敢动手。”
想到此,又有三人冲上前去。吴仁义有了防备,看也不看,手起掌落间缴落三人兵刃,又将一人击毙,他右手凝力在王参领肩上一按,只听咔嚓一声,王参领肩关节已被他按碎。吴仁义红着眼,面上却带着几分诡笑,说道:“再过来,就废了他右手。”
古钺聪一瞬也不瞬瞪着吴仁义,眼见他已退出五丈余,仍丝毫没有破绽,暗道:“只能搏一搏了。”说道:“你放不放?”
吴仁义道:“不放你又奈我何?”
但见寒光一闪,古钺聪已操起左近一杆长枪,呼的一声,长枪如闪电般激射而出。
王参领在前,吴仁义在后,这一枪自不是射向吴仁义,而是射向王参领。
吴仁义万不料他会不顾人质死活,情急中也不及思索,只隐隐知道人质一死,自己绝难以活命,忙连人带己向左侧避开。如此一来,他与人质并立站在古钺聪前方。
古钺聪早料到他要向一侧闪避,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探出,呼的一掌拍出。吴仁义见他与自己相距足有五丈,不料古钺聪一掌方出,人已抢到三丈之内,他心神未定,古钺聪第二掌又已到跟前。
这掌力,竟比他掷出的长枪更快三成。
吴仁义只觉掌风排山倒海袭来,情急中欲以王参领做挡箭牌,谁知古钺聪人已到面门。吴仁义双腿一软,跪地道:“大侠饶命。”
古钺聪道:“你勾结鞑子,欺师叛祖,那倒也罢了,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恶的东西。去罢。”大手一伸,提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顺手就扔进了火海。
“什么味道,好臭,哎唷,他拉屎啦!”众人鼻中忽闻得一股屎臭,四下一望,只见王易武裤裆之中湿了一大片,裤脚下更流出一滩稀屎,原来他见古钺聪将吴仁义扔进火海,知自己也难幸免,竟吓得屎尿齐出,骚了一裤子。
古钺聪见状,连杀他也懒得动手了,上前一步,说道:“王掌门,我不能放你走,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就是到火中与你弟子相会。”
王易武道:“第二条……第二条路是什么?”
古钺聪道:“留在通天府,待拜月贡之事过了,王掌门或许还能重振鬼影阁。”
王易武想也不想,说道:“我留在通天府,我甘心情愿留下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多谢古大侠。”
众人将王易武五花大绑绑了,又埋了死士,救了伤者。古钺聪将自己装疯的事三言两语说了,商榷半晌,众人议定“火攻“之计归功王参领,王参领道:“要是有人问起姓王的是如何被我们生擒,我该怎么说?”王易武忙道:“你就说我闯出火海时,已经昏迷不醒。”古钺聪道:“巴图图见到他,一定会怀疑自己被出卖了,王掌门到通天府的事,不要让英雄盟的人看见。”众人均觉有理,等到东方曙光微白,大火也缓缓烧过。古钺聪面上涂了黑灰,留下二十名士卒看押王易武,其余人从小路回通天府。
到通天府,天空又下起了大雪,古钺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