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陆行云猛见寒光闪过,沉梦乍醒,大叫一声:“当心!”左右手连拍两掌,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内力尽失,眼见大刀已到哈玲珑腕边,他想也不想,挺身站了起来。
“嗤”地一声,大刀从陆行云右腹刺入。
房中众人均是大惊,哈玲珑亦不料陆行云会挺身挡刀,怔怔望着他。
幸得大弟子只欲震开哈玲珑手中石头,这一刀力道不是极大。陆行云也是一愣,显是对自己方才所想,以及此刻所作所为颇是诧异,捂着小腹道:“混账东西!你干什么?”
孙男见汩汩鲜血从师父小腹流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弟子该死,弟子见她偷袭师父……”
灯光之下,陆行云看向哈玲珑,这一看更觉面前女子灿然生光,心口全然不自主乱跳,口中道:“她要偷袭让她偷袭好了,难不成还能打死我不成?就算她打死我,你也不该出手伤着她。”
孙男心道:“掌门究竟怎么了,他和这女子素不相识,怎么突然像着了魔一般变成这样?”情知多说无益,说道:“弟子知错了。”
陆行云咬紧腮帮将大刀拔出,说道:“你这九转连环刀如此厚重,如何确保不伤着她?就算没伤到她,吓着她也不好啊。”忽见她小腿上有一条血痕,显是方才跳窗时所伤,忙道:“姑娘,你受伤了,你痛不痛?”哈玲珑俏脸一红,忙扯裙子掩了掩双腿。陆行云捂着小腹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拿药来!”孙男着实挨了一顿训,哭丧着脸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走到师父身前去要为掌门敷药,陆行云一把夺过药瓶,恭恭敬敬递给哈玲珑,说道:“姑娘……请……请你敷……敷药。”
哈玲珑一手扇开陆行云手中药瓶,说道:“我不要你的药。”那药瓶骨碌碌滚到床下去了,陆行云忙钻下床底去捡药。
太乙北斗弟子见掌门对眼前女子如此低声下气,人人低头不语。一弟子终于忍不住道:“师父,这女孩儿与我们非亲非故……”话没说完,见孙男连连摇头,忙止住了。
陆行云从床下钻出来个头来,说道:“你们别给我添乱了,都给我出去!”
孙男道:“师父……”
陆行云站身起来,抹了抹从额上流下来的鲜血,换了一副口气道:“你们走罢,我和这位姑娘有些误会,要私下说清楚。倘若周缙问起,就说我被这位姑娘擒住了,就算还有一口气,”说到此,拍了拍胸口,接道:“这颗心也死了大半。”见众弟子仍不肯走,颈项往哈玲珑身前一伸,说道:“走啊,再不走,我就让她砸死我了事。”
这些年,陆行云行事诡谲,常人难测,众弟子早已习惯,孙男知哈玲珑并无武功,说道:“这位姑娘对师父大有偏见,师父一定当心了。”向众师弟递了个眼色,示意暗中保护掌门人。
陆行云道:“谁若再像上一回,口中说走了,实则躲在一旁暗中护卫,为师罚他在静心谷面壁三载。”
太乙北斗众弟子一齐看向大师兄,孙男摇了摇头,吩咐众人退下去了。
陆行云站起身来,将伤口胡乱包扎了一下,说道:“姑娘,请你……你相信我,古贤弟和他的老婆真的已经走了。”有意将“他的老婆”说得又重又长。
哈玲珑向屋内打量一番,见除了陆行踩碎的木凳,屋内一应陈设均整整齐齐,并无打斗痕迹。借着屋内余光,她又向窗外望去,豁然见到几个脚印,有几个脚印大得出奇,一眼便知是乌氏六兄弟的了。哈玲珑虽全无江湖阅历,也知若有打斗,屋内不会如此整洁,若是下毒,水塘就不会有脚印。方才太乙北斗弟子冲进来,她急怒交迸,只想在死之前杀了陆行云为古钺聪报仇,此时见到屋中情状,又见陆行云为自己挡刀,沉吟片刻,说道:“那好,就算我信你,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陆行云道:“他们……他们都去……”话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定定望着她,心道:“若非为了打探古贤弟下落,她恨不能早一刻杀了我而去,我一句话说完,和她从此再无相见之期,纵然再见,她恐怕已和古贤弟生下两个小孩儿。”一想到她与古钺聪领着两个孩子的情境,心中更是一痛。
微一沉吟,说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我这就领你去。”哈玲珑道:“谁要你领,我自己不会走么?”陆行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西北之地,虎狼肆虐,强匪更喜夜间出没,你看……看这天都黑了,你若有个闪失,让我于心……心何安?”眼中满是关切。
哈玲珑忽又举起手中石头,说道:“你到底有什么诡计?”
陆行云强自镇定道:“姑娘,现下这雷府只有你我两个人,你一弱不禁风的姑娘家,就算我有坏主意,也无需瞒骗你,是不是?”见她不语,又道:“怎么说我也是太乙北斗掌门,我陪你去,一路上有什么事,一切由我来应付就是。”哈玲珑道:“就你,就怕自身难保。”陆行云见她动摇,心中大喜,当下不再鼓吹自己,反而在榻角坐了下来,舒了口气道:“也好,姑娘信不过我,那我们就在雷府藏起来,雷府上的食粮也够我们吃上三年五年,待三年五年之后,姑娘不怀疑我了,我们再去找他也不迟。”
哈玲珑瞪他一眼,说道:“谁要和你藏在雷府。”
陆行云见她竖眉瞪眼也是说不出的娇媚,只觉心也快融化了,心一软,说道:“那我们这就去寻他们罢,早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