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朱雀宫一弟子大吼一声,奔向那昏死的弟子,轻轻将他扶起,哭道:“哥哥,哥哥你醒醒?”半晌,“哥哥”一动也不动,他突然抬起头来,双目几欲喷火,瞪视着周缙道:“你害死我哥哥,我和你拼了!”放下哥哥正待扑过去,忽听树丛中大叫:“找到了,我找到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躁动,古钺聪和香儿更是惊骇失色。只听巴图图道:“你找到入口了?”
那弟子道:“回掌门,弟子找到了。”
巴图图忙问:“沿路可做了标记?”
那弟子道:“都标记好了,只等盟主下令铲平魔教。”众人齐声欢呼起来。
香儿低声道:“古大哥,怎么办?”古钺聪向白苗凤方向看去,却已不见他身影,说道:“先入教见教主。”携着她缓缓向奇门八卦阵靠近。
三年来,古钺聪随欧阳艳绝走过几回此阵,欧阳艳绝也向他讲过此奇阵之奥妙。然此时林中一片漆黑,又要避开十八大门派的人,古钺聪丝毫不敢大意,让香儿紧随自己,辨位缓行。
走了一阵,香儿道:“古大哥,他们说沿途做了标记,我们何不暗中给他偷偷毁掉,让他们白忙一场。”
古钺聪道:“此中共有一百二十八条路,每一条路都能出入神教,但每一条路又与另外一百二十七条相连,形成成百上千条不同的路,一旦走错一步,都必死无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找到的是哪一条。”
两人攀上一座小丘,遇到一座木桥,方跃过木桥,面前又出现一座一模一样的小丘,香儿道:“我们又走回来了。”古钺聪道:“跟我走就是。”翻过小丘,方才的木桥竟不见了,两人钻入草丛,不一会又从草丛中出来,眼前要么还是一座小丘,一座木桥,要么还是一片茫茫树林,一条小河,走来走去,似乎仍在原地,有时候面前出现一座假山,偏偏不从两侧走,却从假山上翻爬过去,有时一座木桥也不走,要从桥下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亮了,两人出了一丛树林,视线陡然开阔起来,放眼远眺,但见谷中花卉纷繁,开得正盛,在微微晨光中摇曳着温润的光影,远方袅袅雾气笼罩之中,几座宫殿在花树掩映中若隐若现。
香儿一路看得心神俱醉,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一座宫殿之前,正是颐鹤殿。古钺聪道:“我们到了,走,去看看教主可在殿上。”香儿一听要见欧阳教主,下意识缩了缩手,怯生生道:“我还是不去了,神教向来不允外人进入,我此番大摇大摆去见教主,他一定会杀了我。”不知不觉中,她已将嗜血魔教改称作“神教”。
古钺聪笑道:“你如此惧怕教主,日后怎么敢留在烟波苑?”拉起她手,说道:“人人都说教主杀人不眨眼,其实并非如此,你见了他就知道了。”香儿听他这样说,哪有不依之理。
殿外护卫见古钺聪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均有惊讶之色,但古钺聪乃是大护法,他们也不敢阻拦。
大殿之上,林中槐、李凌风、柳少颖和众奴才均垂头丧气,战战兢兢,显是方被教主狠狠训斥了一番。众人一见到古钺聪入来,无不面有喜色。欧阳艳绝阴沉的脸也舒展开来,嚯一声从太师椅上起身,连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出谷涉险也不知会本宫,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要倾神教之力出谷寻你了。”语气中又是责备,又是关切,但更多地是欢喜。
香儿不料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如此和蔼,暗自舒了口气。古钺聪感激道:“聪儿让教主操心了。”顿了一顿,接道:“教主已见过我徒儿和王总管了?”
欧阳艳绝问道:“你的徒儿?那个侏儒和尚?”
古钺聪暗暗吃惊,心道:“莫非,玄颠并未与教主相见?那教主怎知我出谷去了?”只听欧阳艳绝道:“王总管和林中槐已将事情禀我知了,聪儿,你昨夜出谷可有打探到什么?”
古钺聪暗忖:“玄颠人呢?”不及细想,说道:“回教主,高进伦已探知若虚谷西面的小路,昨夜他差香儿请我出谷,我们本料他欲调虎离山,可沿途并未发现敌踪,却在奇门八卦阵外见到不少十八大门派的人马。”顿了一顿,接道:“我和香儿正好还看到,十八大门派已找到一条入谷的路。”
众人无不大惊,欧阳艳绝见古钺聪叫“香儿”的神情,目光落不由落在她身上,听他说“我们”,又扫了她一眼。末了淡淡道:“还打探到什么?”
古钺聪道:“我们还发现,有朝中精锐隐伏在阵外百丈之外。”
殿上众人更是骇然失声,欧阳艳绝也吃了一惊,说道:“有多少人?”
古钺聪道:“不下一千。”
李凌风道:“高进伦与朝中奸佞勾联的传闻,原来果然是真的。教主,十八大门派已是两千多人,今又爰一千朝廷鹰犬助战,五倍于神教中人,这……这如何是好?”声音大是惶恐。
林中槐道:“大护法,你怎知对方是朝中锐士?”
古钺聪道:“当中两人我碰巧认得,他们是天猫地鼠白苗凤和黑万通。”
天猫地鼠乃是八王爷的人,江湖朝野无人不知。殿上噤若寒蝉,都觉大难临头,欧阳艳绝却突然轻轻打了个哈哈,说道:“少颖,中槐,你们怎么看?”
两人互望一眼,柳少颖道:“不知教主所指为何?”
欧阳艳绝道:“神教之中,加上匠人厨子杂役老弱,也不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