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密道中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走出十数个人来,正是柳少颖和一干教众。
那人身子嘿嘿两声冷笑,说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么?分明是你改不了吃屎德性,要救这帅气的少年,却来哄我!”口中虽如此说,但古翼尘和欧阳静珊宁共赴黄泉,亦不独活的深情,她清清楚楚看在眼中,由不得不信。顿了一顿,对欧阳静珊道:“乖女儿,你莫被你混账老爹给骗了,快放了这小子,娘这就救你上来。”欧阳静珊听她叫自己女儿,一时间思绪万转,一时也来不及多想,说道:“他就是我夫君,你若不救他,连我一起放手罢。”欧阳艳绝满心欢喜,只道女儿终究还是向着自己,说道:“如雪,你也听见了,这少侠果真是珊儿的夫君,你有甚怨仇,待将女儿女婿救上来再说如何?”半晌,那人大声道:“拉我上去再作计较!”欧阳艳绝长袖轻甩,卷住那人,凝力向上一提,将三人提上山崖。
三人方刚站定,那人突然发疯一般猱身扑向欧阳艳绝,双手连环抓向欧阳艳绝面部,嘶哑道:“老贼,你害我见不得天日,我要你也没脸见人!”两人相距极近,他出招又全无预兆,欧阳艳绝不料他突然抓向自己面门,悚然大惊之下,只得伸手遮面,“哗”地一声,欧阳艳绝虽保住面容,但觉掌心一痛,已被那人抓出两条深长血痕。
那人一抓不成,双手手背相靠,放于胸前,突然以掌做刀,劈向欧阳艳绝。嗜血教众只觉炽风扑面,面若火烧,纷纷向后退去。
欧阳艳绝怒道:“老贼婆,想不到十五年未见,你这‘乾坤烛照功’竟已到如此境界!”当下亦潜运内力,两手掌心相贴,推掌打出。
欧阳艳绝一出掌,众人忽又觉寒气扑面而来,似乎一瞬之间从酷夏到了寒冬,更向洞内倒退。
古翼尘和欧阳静珊立于一旁,古翼尘问道:“珊儿,欧阳教主果真是你爹?”欧阳静珊面上泪痕兀自未干,一对泪汪汪的眼睛正愣愣看着爹爹和突然出现的娘恶斗,点了点头,说道:“古大哥,你不要生气,在密道的时候,我本想把什么都告诉你,可我怕你一气之下做出傻事来,我……我想还是救你出去后再告诉你,那时候不管你要不要我,总不会再回神教来。”古翼尘伸手拉起她双手,柔声道:“我说过,就算你爹是魔教教主,就算你是魔教教主,只要我古翼尘心中喜欢,那又有什么关系。”欧阳静珊大为感动,扑在古翼尘怀中。
忽闻“轰隆”一声,欧阳艳绝和那人掌力相激,密道内一块巨石被震落下来,在两人掌力之下碎成很多石块,渐渐变成无数石粉。洞内沙石横走,木叶飘飞,一忽儿寒气袭体,一忽儿又热浪滚滚,嗜血教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连退也不知后退了。
那人道:“老贼,你功夫也长进不少!”
欧阳艳绝杏面微寒,冷冷道:“这般人等皆是后生晚辈。你我在此动手,岂非有失体统,吃人笑话!”
那人磔磔怪笑怪笑,应道:“有失体统,吃人笑话?十八年前,你作下那般歹事,可曾顾得体统?可曾想过吃人笑话?”漫天掌影更劈头盖脸朝欧阳艳绝罩来。
古翼尘道:“珊儿,那人若果真是你母亲,她与你爹有何深仇大恨,如何甫一见面,便这等寻死觅活,要取你爹爹性命?”
欧阳静珊看了一眼浅妆淡抹、袅袅婷婷的爹,又望了一眼声若寒鸦,几近秃顶的“娘”,心内犹如受了重重一击,眼眶又是一红,摇头道:“我不知道。”
古翼尘道:“这山崖之巅,不管他二人谁有甚闪失,都是大大不妥。”
忽听欧阳艳绝道:“珊儿,这疯婆子不要命了,你和古少侠快先走。”
那人“呸”一声,说道:“乖女儿,就是这个狗贼,害得你娘十六年来不敢和自己的亲生骨肉相认,待我杀了这狗贼,娘带你离开此地!”
欧阳静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说道:“爹,娘,你们别打了!”但欧阳艳绝和那人同样修炼“乾坤烛照功”,功力相若,都知只要稍有分神,立时性命不保,哪敢先住手?
古翼尘侧眼一瞥欧阳静珊,心中疼惜,说道:“且由我上前隔开二人……”欧阳静珊拉住他道:“你别去,就算他们都不杀你,可也难保不会失手。”
话音方落,欧阳艳绝和那人齐声痛呼,两人胸口各中了一掌,吐出一口鲜血。那人啐了一口,怒道:“枉我二人夫妻一场,你竟下得如此狠手。”
欧阳艳绝将嘴角血迹微微一拭,说道:“你又好得多少!”复又斗在一处。
欧阳静珊见两人愈斗愈狠,将手从古翼尘掌心轻轻抽出手来,说道:“我去。”古翼尘道:“我和你同去。”欧阳静珊道:“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向前走了两步,突然纵身轻跃,站在了悬崖边上,叫道:“爹,娘,你们再不停手,女儿就从这里跳下去。”
古翼尘大惊,正待上前制止,欧阳静珊道:“古大哥,你别过来。”更向崖沿挪移了半步,古翼尘连连退后,说道:“我不过来,你别动,我不过来就是。”
欧阳艳绝道:“贼婆娘,先救女儿。”
那人道:“好,我数一二三,一齐停手,一,二,三。”她数完三下,两人同时暴推一掌,均将对方震退至石壁左右。
那人骂道:“欧阳老贼,你果然偷袭我!”欧阳艳绝道:“若非欧阳某知你不会停手,又怎会出此下策。”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