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出过国,见识广,思想觉悟高。东南的本土思想太封闭了,他们需要外力的压迫,需要新鲜事物的冲击,这里才能尽快脱贫致富啊!”
端木蓉深深在老人面前鞠了一躬,道:“老师,您也知道,东南的重工业除了煤矿,其他的行业根本站不住脚跟。轻工业以前没有销路,许多工厂做了没两年就关的关,走的走,导致很多的青壮年外出务工。”
“不过,这次东南化为市区,是一次发展的机遇。但这次机遇,得看政府的宏观调控,和执行者的微观把握……。”
太阳下山后,天幕中残留着一道道紫红色和火红色的斑点,倒映在大王村缓缓流淌的河流中,两者相互交错,最后消失于黑夜。
天色愈来愈晚,透明的月色宛如一袭轻纱,照亮着大王村周围广袤的田野。耳边响起了一片的蛙声,凄凉的夜晚,带来些许的安静和祥和。
依偎在父亲怀里,听着那作响的田野里传出来的声音,宋文却不在像昨日那般不安,反而觉得有些亲近。怔怔地看着父亲,用竹叶为自己吹奏着一曲曲动听,却又不曾听过的曲子。不过,这些曲子仿佛又和父亲教自己的磬大同小异,都带着相似的曲调。
良久,听着怀里的酣睡声,夏流这才停了下来,看着那被月华照得透明的村庄,收回眼神,抱着宋文进了房屋。
清晨,拖着惺忪着双眼的宋文下床,在不满的抱怨声中,为他穿上衣服,袜子,整理齐全后,带他来到大王村的森林。
苔藓的气味,泥土的芬香,树木的清香,幼芽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以及残枝败叶散发出的腐蚀气味。小径的四周,充斥各种各样的味道。
即使前面的夏流用他那宽大的身躯为宋文开路,但是却如何也阻挡不了那来自各个方向的晨露。尤其是宋文那双不安分的双手,不断地晃动着小树枝,刚走到中途的父子俩,膝盖以下已经湿透,身上也带着沾满了露水。
在朝阳的晨辉中,水气不断从父子俩的发丝,衣服,鞋子蒸腾,跟随着四周的植被的水气,升腾,直至消散。
宋文的眼睛不断打量着,如同见到珍宝般,看着父亲,希望能从父亲口中得到肯定和回答。为此,夏流不得不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悉心地为他解释,直到他的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点头,这才带他来到目的地。
把野鸡,兔子,爱吃的食物撒在陷阱里面,去到下一处,如法炮制。宋文紧张兮兮地看着不远处的草地,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父亲,小声道:“爸爸,这能行吗?”
“嗯!当然能行。嘘!小点声。”
陷阱的周围出现一只探头探脑的野鸡,它的身躯如同女子般娇小,显然属于少年期。每走一步,它总会停留一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不多时,它便放下了心,飞快地吃着撒在地上的谷子。
听到一声哀嚎,布好的父子俩连忙从灌木从跳了出来,被缠住的宋文在父亲有力的大手下,挣脱出来。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吊在树上,不断挥斥着翅膀的野鸡。
夏流拉扯着绳索,控住它的翅膀,用线栓住它的脚。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因为他的父亲把它装进袋子里。
来到下一处,只见地上残留着猩红的痕迹,如同猎人般的夏流抱着宋文,顺着痕迹,飞快地找寻猎物的踪影。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兔子窝,那只受伤的兔子正在地上呻吟,舔着腿部的伤痕,仿佛这样会好过一些。
夏流连忙拿出涂在食物上的麻醉药,小心地送到野兔的周围。安心地找个位置坐下,回答着宋文的问题。
“爸爸,你是怎么找到兔子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它的家在哪里?还有为什么你做的陷阱能抓到小兔子,为什么我的不能?”
对于宋文肤浅幼稚的问题,夏流没有一笔带过,而是细心地为他解释起来,见他的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点头,但还是缠着自己不放。
生怕猎物跑了,夏流哄他:“爸爸抓兔子给你养,好不好?”
欢天喜地的宋文跟着父亲,有模有样的趴在地上,观看。见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兔子,飞快地走了过去,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五,一……。”
见宋文数来数去只能数到五,有些好笑的夏流摸了摸他的发丝,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连十都不会数?”
宋文语气低落道:“妈妈,很忙的。一般要等文儿睡着了,她才会去奶奶家,把我抱回家,文儿只有在晚上能看到妈妈。妈妈看不到文儿,会不开心的。”
“那你得快点学磬,你学会了我就带你去找你妈。”
看着宋文脸上又洋溢着笑脸,夏流连忙把大大小小数十只兔子,装进另一个袋子。
听到周围人的夸赞,宋文扬起脖子,一脸的得意,哼着母亲教的儿歌,笑嘻嘻地走回了家。
“爸爸,今天中午我们吃鱼,不许你吃我的鸡和兔子?”
夏流一听,不乐意了:“兔崽子,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多的不说,至少对半分吧?”
宋文小脸一板,拒绝道:“不行。”
见小家伙儿带着哭腔,夏流连忙举手,道:“行,行,都依你,我去做饭。”
“嗯!吃完饭,帮我给它们做窝,好不好?”
“好。”
应了一声,夏流便忙碌起来,想着宋文正在长身体,把菜弄好,又来到河边,为他抓了条鱼,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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