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陈家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iphone6搁在手边,手机里传来游戏的背景音乐,很难形容着音乐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和游戏很配,也有催眠的效果。
他似乎只是玩了一会就睡过去。
他依然没有做梦,陈家安拿起手机,在设置里把锁屏时间从永久调成一分钟,打开鹿郁给他下载的一个音乐播放器,选了一首很有节奏感的英文歌曲。
他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着身体,推门而出,院子经过他这几天的打扫,已经不同于他初来的时候了,冬天过后遗留下来的落叶,各种被丢弃的垃圾,虽然楼依然很破旧,可却是干净的了。
他从物业处找来一个小圆板凳,放在他保安室的门口窗下,他一屁股坐在上面,伸直双腿,边听歌边晒太阳边做他保安的本职工作。
在知道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以后,在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是独一无二之后,在这个世界各地分散,并且已经在一段时间的适应过后,发展处了官方和民间的组织,这让他更多的是一种释然的情绪,一种放下心来的放松的感觉,原来他的存在是合理的,至少这一点是不需要去困惑的了。
一只麻雀掠过他的眼前,停在一颗树上,初春里的树的枝桠已经出芽,它两个细小的爪子圈在细细的树枝上,它不停的像是装了弹簧一般摇晃着脑袋,米粒大小的漆黑眼珠像是静止的,却又散发着光芒,枝头也跟着一颤一颤,麻雀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陈家安对着它吹了一下口哨,它扑扇着翅膀,眨眼飞走了。
一个老人提着一个随身的小板凳从楼里走出来,老人慢慢的略显僵硬的踱着步子朝小区门外走,看到陈家安便打了一声招呼,改变了方向,来到他跟前,把小凳子展开放下,坐在他一旁,慢慢悠悠的喘着气,枯瘦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都已经三月底了,还是挺凉的啊。”老人望着院子了的几株枯树说。
“我觉得已经算是彻底热起来,这不我都穿短袖了。”陈家安将手机放回口袋,说道。
“小陈你还年轻嘛,像我们这些老人,一入秋就得里面多穿一层了,没得比啊。”
“谁都要老啊,到时候我也会一样的。”不过所谓的奇迹者和祝福者是例外,他也是,不过他并没有说好,鹿郁说其寿命是普通人类的一倍,那也只是一倍,总有老去的一天,那结果也没有什么两样。
“是啊,是啊,谁都要老,这个谁都逃不了,老天爷这点还是公平的。”老人拍拍手慨叹道。
老天爷吗?陈家安仰头望天,应该是不存在的。
老人和他坐着闲聊了一会就出门去了,说是去公园里转转,那里老头老太多。
老人走了以后,陈家安起来转了一圈,这小区这么小,在这院子转和在每家住户楼跟前转悠没有什么区别,他重新做到板凳上,一直坐到下午,手机里的游戏都被他玩了一个遍,要说最偏爱哪一个,还是象棋,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都不错,只是束缚太多,限制太多,规矩太多,现实中的战争不可能这么死板。
天黑的早,李大妈已经提前下班了,他看了看手机电量,已经低于百分之十了,进屋插上充电器,想了想,给鹿郁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六声以后她接了。
“我要睡觉……”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要睡觉!”
“不去吃晚饭?”他问。
“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在睡觉!在做梦啊!多好的梦……”她开始呜呜咽咽的抱怨那个梦有多好,被打断了在做不了了怎么办,“你等着,你得赔我,我记着呢……我现在要睡觉……不要管我……连我的那份吃掉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家安将手机留在了保安室充电,出了小区先去了一趟附近的银行,在自动取款机前chā_chā入卡,输入密码,然后点击查询,看着上面一连串的零,要说具体的感觉也没有,更多的是感叹。
他一次也就去了几千块钱,和银行卡一起往口袋里一装,然后走进旁边商场一楼的汉堡王,今天不是周末,虽然是下午了,排的队也不长,他要了一份蔬菜沙拉、一份霸王鸡条、一份洋葱圈、一份果木香风味火烤鸡腿堡、一份德克萨斯烟熏牛堡,最后还要了一个冰激凌布朗尼,几乎将整个餐盘都装满了。
他端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鸡腿堡的包装纸,一口下去三分之一,三口之内将它吃掉,接着是牛肉煲,吃起来肉的滋味和鸡腿堡没有什么区别,四口之内解决,鸡条是穿在洋葱圈上面混着吃的,冰激凌有些化了,他捏着底座的巧克力蛋糕像吃汉堡一样两口吞掉,有个跑过来玩的小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笑笑,将洋葱圈和霸王鸡条一扫而过,霸王鸡条,名字真霸气。
最后他慢条斯理的吃起蔬菜沙拉,很爽口的感觉。
餐巾纸擦了手,又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没有回小区,而是走进了一家网吧,网吧的灯光略有些暗淡,这个时间段已经有很多的学生在了,大多数都在大呼小叫的玩网游,还有缭绕的烟雾,泡面的味道,面无表情的人们弓着身脊背,盯着泛着光的电脑屏幕,不间断的近乎歇斯底里点击鼠标和键盘的声音。
他还是去网咖吧。
出去又找了一家网咖,自然环境好多了,看起来很素净,至少不那么吵,他选择了包夜,拿了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