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微光中,张开血盆大口的污浊突然加速俯冲过来,刺耳的声音在三人的脑海中炸裂,锋利的蛇鳞簌簌下落。
于满池的眼眸深邃,就像平静的水潭。
“老于,你真够朋友,等我出去给你烧十几个媳妇儿!”田大胖克制住灵魂的颤粟带着江艺逃出了光芒的笼罩,同时他回头大喝了一声,声如洪钟。
“认识你,我上辈子一定是造孽了!”于满池振臂而起,忍受着那令人心智崩溃的声音,灵气如海潮般汹涌。
燎天的火光从他身后蔓延开来,如同脉络一样扎根在虚空中,迅速将那粘稠的黑色焚烧殆尽,在那炙热之中有一只凤凰浴火而鸣,声音里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高傲。
“仙凰印,老于就是牛,舍身炸碉堡!”
我只会一个大招,虽然不能抵挡住污浊,但也许能烧穿它的领域。于满池的眼里闪过一丝决意,不惜粉身碎骨的决意。鳞片在火光中被击碎,化为零星光电四散而落,于满池推动着仙凰印,在璀璨中迎上了污浊。
他是有自信可以冲破这片领域的,因为仙凰印传说曾是圣者打穿了苍穹的大招,既然圣者可以用其破了苍穹,他也能用其破了这片黑暗。
但万事都有意外,尤其在关键时刻。
“路明,住手,我们会死的!”一声大叫突然响起,语气里带着无限惊恐。
“这是绝佳的机会,肯定能杀了这条大蛇!”路明的眼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他举剑自天而降,在污浊面前小的像尘埃一样的他竟剑指污浊的脑袋。
持仙凰印的于满池大惊失色,他看着对方身上属于天澜的长袍,厉声喝到:“怎么会有天澜弟子,快闪开!”
此时在远处的田大胖也懵了:“那是隋烈的亲传弟子!”
而于满池的呵斥并没有让路明收手,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长剑插进了污浊的脑袋,然后他就会使出自己最得意的那套剑诀,将污浊的头颅狠狠地斩下。
他要让全教院都知道,他比木柯强大的多,那个曾在每一次大考中羞辱他,令他道心不稳的木柯将被所有人遗忘。
“死吧!”路明的脸已经扭曲,因为他的剑已经触及到了污浊。
“咔擦”一声,清脆的断裂之音传出,路明手里的剑断了,却连一丝痕迹都没能在污浊的鳞片上留下。
“不可能!”路明难以置信,他的剑曾是隋烈的佩剑,是不可多得的剑中珍宝,从来没有什么能挡住这柄剑的锋利。
他还在惊愕之中回不了神,污浊那血红的双目已经飞出一道漆黑的光,如同箭矢离弦,呼啸中朝着路明而去。
于满池救不了他,他的仙凰印也不能收回,如果不能破开污浊的领域,那么天凉都将在世间消失。
“那就当做没看见吧,我并非为天下大义,也不是为天凉的百姓,可我得救了大胖子和江艺。”于满池的眼中闪出冰冷的光,仙凰印冲天而起。
“于满池,不可伤我弟子!”
暴怒的喝声用了灵气加持,如落雷一般震动四方,突然出现的隋烈一把拉住了路明,然后如同一头愤怒的豹子看向那只仙凰。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的于满池猛然收手,浴火的凤凰发出一声哀鸣便再也不受控制,瞬间炸裂成了无边火海,强大的力道将三人狠狠地撞飞了很远,虽然幸运地让污浊的一击落空,但被仙凰印的炸裂击中也足以致命。
天凉城内的妖兽愈发狂躁,他们仰天嘶吼,将疲惫不堪的天澜弟子团团围了起来。
“会死掉吗……”身上沾满了血污的女孩茫然失措,颤抖着望向挡在前面的两个师兄。
成群的妖兽缓缓挪动脚步,渐渐将包围圈缩小,它们的双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已然漆黑的天色里如妖异的星辰一般夺目。
这些妖兽实力很强,原本不该出现在作为避难所得天澜教院附近,可事情偏偏会有意外。
“看样子,我不死肯定是不行的了,不过你们应该有时间逃出去。”年轻的修士紧紧握住了剑,冲着身旁的二师兄和身后的不知姓名的师妹苦笑了一声,“咱们的运气真不好,遇到了这么多妖兽。”
“你最坏的运气用在了和我组队上了。”身边胖乎乎地二师兄叹了口气,他手里攥着一块抹布,正上下左右的擦拭着自己那柄锃光瓦亮的剑,“如果你能跟另外一个人组队,就算是个刚入门的师弟,恐怕也能逃得出去了。”
“你是师兄嘛,我入门晚了点,这也没办法啊。”
“我骗你说我很厉害,能罩着你,你不怪我?”
“我恨不得打死你,就因为你吹牛我才傻乎乎地跟你走了,结果遇上了这么多妖兽,你可真是个灾星,走到哪儿,哪儿的妖兽就能聚成一片!”年轻的修士欲哭无泪,要不是因为全身上下都受了伤,他定会试试小说里写的捶胸顿足了,“可你是师兄啊,当师弟的能咋办,总不能丢下你。”
“当师兄真好!”二师兄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年轻的修士一脸无奈,但此时妖兽已经张开了爪子,他举起了剑将两人挡在身后,又回头问道:“你就让我叫你二师兄,你到底叫啥?”
二师兄憨憨地笑了两声:“我的剑擦好了。”
“嗯……嗯?”
天澜教院外狭长的胡同里,一道势如破竹的剑光冲天而起,在黑夜中绽放成无数道炫丽的长光,就像一朵应天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