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天地如白昼突显一样光亮,而黑夜迅速复归之后抱着锦盒的男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个大乘境的修士竟然妄想在老夫手中抢东西!”老临圣像是被夺走口中食的野兽一样怒吼着,他从未被如此侮辱过,所以被挤压在心中一辈子的怨念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
男人半坐起来,用他支离破碎的看上去无比俗气的袍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然后道:“真特娘的好笑,你都快死了还是个临圣。”
“你说什么?”老临圣的眼角青筋暴起,原本眼球萎缩的眼眶竟然渗出了丝丝血迹。
“我说你都快进棺材了还是个临圣,你不觉得脸红吗?还好意思在这里秀你的优越感,临圣了不起?我如果像你这般年纪,只手就让你有来无回!”男人猛然皱起了剑锋一般的眉,灵气波动愈发强烈起来,然后他猛然捏出了一个手印,一只遮住了苍天的大鼎从天而降。
“找死!”老临圣发出一抹阴冷的笑声,连头也没有抬起来,挥剑就斩碎了砸向自己的鼎。
“所以你以为大乘境就只有这样?”
大鼎碎裂之间,老临圣的心跳猛然一停,一只从圆月前冲来的仙凰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该死!”老临圣握剑挡在胸口,澎湃如海的灵气全部涌动到了身前。
于此时,男人打了个响指,仙凰就此炸裂,而枯槁一般的老人就此消失在了浓烈的火海之中。看到这里,男人松开了一直握在受中国的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觉得很遗憾,因为他来此的目的没有实现。
“没有超出我的预期,大乘境果然只有这样,甚至更为弱小。”
男人猛然睁开了要闭起的眼睛,愤懑地看着面前凶猛的火海,猛烈的火焰之中老临圣犹如闲庭信步般走了出来,身上连一丝被烧焦的痕迹都不曾有过。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妈的,所以你是得了中二病?”男人的嘴上毫不留情。
老临圣阴冷而又残忍地笑着,剑光如炸裂般闪耀。
所以就算到了最后,我还是当年那个我。男人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水和雨水,也许只是血水也许只有雨水。他仰起头看着消逝了最后一丝光芒的天际,觉得人生真特么的好笑极了。
“其实隋烈那老家伙的徒弟很像我,也是个从来没有能力超越高山的人,即使那座高山都快要死了自己也没自信可以超越过去,因为那毕竟是一座高山啊,”男人仿佛真的看见了高山一样,那座高山其实很瘦小也很年轻,但他沐浴在他从未见过的天光中,显得是那么的闪耀,所以他只能一直感叹着,“还是那死胖子活的安逸,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也不在乎谁强谁弱,只要有空子就想钻,这样的人生多好啊。”
老临圣冷漠地看着满脸感慨的男人,手中的剑猛然落下。
男人没看那剑,而是忽然开心了:“可我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啊,从没有改变过的想成为更好的人,连高山都想炸平然后踩几脚的人,站在坑里也想手握日月夺星辰的人啊。”
剑光在漫天飞舞之时,杀气已经浓烈到了极致,狂风嘶吼着打碎了所有企图砸向地面的雨滴。然后暗黑的天幕开启了,一道让时间万物都不敢直视的光就此降落,虽然没有一丝声响却像天地炸裂一般让人颤粟。
男人看着那抹光,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光明,当他感觉到的时候一把古老的剑就断裂了。
老临圣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口,没有了眼球的眼眶几乎撕裂,他用沙哑的像恶鬼一样的声音道:“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躺倒在了地上,眯着眼长呼了一口气,身上的光芒渐渐淡去:“真是烂了大街的台词啊,你说为什么,因为我是于满池啊,最年轻的临圣于满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