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同一般的幸运还未必有第二次,在教授的面前,还请不要大意了。”
布卢布兰离去,声音却还留在这里。
“跨过壁障,相信你们一定能到达美丽的彼岸吧。”
杰克不敢苟同布卢布兰的想法,谁知道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下一个恶魔般的修罗场。
好痛。
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那不是糖,也不是汽水,更不是美丽的女孩子的香津。
那是血,货真价实的鲜血。被打碎了某个地方而喷溅出来的鲜血,现在正在杰克的嘴里激荡着,苦涩的铁锈盈盈,灌满了他味觉的每一个角落。
牙齿……好像最里面的牙齿断了两个耶。
横着飞出去的时候,杰克看到的,不仅是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还有飞溅出来的鲜血,随着他意识的定格,在眼前的空气中,凝结成了满目的红色血珠,就像下了一场血雨,如只有红色的万花筒一样,满目红珠,斑驳的充斥在杰克视野之中。
搞什么,瓦鲁特,还真是嚣张呢。不就是因为一时失手,结果那家伙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也不肯等等就是一拳上来,接着就是鲜血和痛楚。
真是的,他妈的很痛耶。
弄的我这么不舒服,你等着,待会我一定会让你断掉一只手作为代价…………
分不清现实和臆想了。
真正的臆想症患者,有谁知道自己得了臆想症呢。
噗通,噗通…………
翻滚,再翻滚。
狰狞的血迹,在地面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浓淡不一的暗红,狰狞、可怖。就像刻意用血在地上画出了一道意义不明的红色线条。
抬起那双眼睛,自信的狡黠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吞噬前者的,疯狂的喜悦。
呵呵,倒霉吗?
捡起落在地上,表面已经刀痕斑驳的反曲刀,止不住的血沿着手臂,顺着刀锋滴落在地。
抬起锋芒,吼叫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吼叫着,每一寸肌肉的扩张都是对死亡的呐喊。
“欢迎光临!”
每前进一步,就会洒落一片血迹。踏着斑驳的血迹,斑驳且孤独的反曲刀,失去了反光的能力,等待着回光返照的机会,苟延残喘。
没有声音的世界,恐怖便需要这样的气氛来创造。
忘了之前在什么地方,只知道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了,视野中泛着幽蓝的颜色,视野里,原本每一滴,每一处细屑而常被忽视的颜色,全都在幽暗而扭曲的幽蓝中,黯淡了下去。
就连美妙的歌声,也随着暗淡的幽蓝也隐去了真面目。
杰克看不见,艾丝蒂尔因为露西奥拉美艳的轻灵与歌喉,咬着牙挥舞着长棍,虚幻与现实的重叠消磨着她的体力与意志,压榨出来,只不过是廉价的冷汗与咬牙切齿的坚韧。
看不见,正在与根本没有实体,如同虚影一般存在的式神缠斗的约修亚与科洛丝。
就算式神的飘忽不定,虚白而朦胧却透露着阴森恐怖的外表,不被杰克所发觉,他也没有看见雪拉扎德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渴望与坚定。
他看不到了。
再也看不到了。
挥舞着反曲刀的手,一直是力取不尽的状态,挥舞着等待回光返照,有弧度的废铁。
已经完全由坏疽发展成腐烂的左臂,被血污染成恶黑的绷带,再也掩盖不住扑面而来的恶臭和恐怖的浮想联翩。
听不到,看不到。
迎着面,在杰克听不到的雪拉扎德厉声的呼喊中,砸下已经钝了,没有能力再为他斩开所有的反曲刀。
心脏没有跳动的感觉了。
露西奥拉手中的血色钢扇,挡下杰克拼尽全力挥来的一刀。正在苦苦思索着为什么幻惑之铃引以为傲的幻术,会对这个人没用的时候,露西奥拉看见了——————
因调动全身的力气,而紧绷到动脉与血管尽凸,线条笔直而清晰分明的脖子上,一大块白色的硬状物,占据了视野里不能看不见的一角。
喂,怎么这座塔的周围一个制高点也没有啊?
我怎么知道,快上去,不然就没机会了!
因为目标丢失了,所以她们不得不大胆的冲进这座塔里寻找目标。
八副靓丽的倩影,在中枢塔漫长,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里穿梭。遍布走廊下方每一个角落,无风自涌的高压导力液体,发出不绝于耳的呜呜声。
空无一人又漫长的走廊里,圣徒的每一步,都会变成回音,与高压导力液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令人胆寒的交响曲。
碎掉的假面。
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男人,周围尽是散发着恶臭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这个男人的。
为首的修女,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地上轻轻一捻,放在小巧玲珑的鼻子前轻轻一闻……
不仅是她,身后的七姐妹,也同时嗅到了一丝兴奋的气息。
哈哈哈哈,阿施赫德年轻的剑客,传说马上就要落幕了嘛!
那还等什么,赶紧抢在结社那些人的面前,不然我们的头就要被那家伙砍下来了啦哈哈哈哈哈!!!!
恐怖的信徒,纷纷舔了舔朱红的双唇。
噗通。
杰克无力的跪在地上,右手用力的摁住左颈,像是一松手血就会从动脉了贲张的喷涌而出。
“…………你还好吗?”
科洛丝伸出了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
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