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依照夜缺的吩咐将手伸向了木门栓,那动作缓得比慢动作还要慢上半拍,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他还在期待着在最后时分夜缺能改变主意,被群起围着抓挠啃咬的滋味,无论如何,球都没有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
也许这方面的知识增长得太多,有些先入为主的影响,再残酷的实验酷刑都咬牙熬了过来,可面对这样一大群,一大群的,难以让人接受的状态人物,球的胃中就难以自拔的涌动着一阵阵的酸水。
在门栓被拔下的那一刻,球如同被雷击般的往后跳出老远,很是反感与之的接触。
“轰”的一声,没有上拴的门被猛然挤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黑呀呀的脑袋。
人不多,几乎全村留守的村民全都在此集合。
对于原本宽敞的大门来说,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宾客,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也许此刻也是这一家难得热闹的时刻,只是所来的,并不是那么的讨人喜欢。
人群被挤了进来,突然被撤销的阻拦,像是防洪堤坝上猛然间被开了个口,那些被拦在外面的人头仿佛找到了泄口一般。
可农村的大门,除了厚重的门扇外,还有那低低的门槛。
只一个瞬间,前面的就被后面的挤趴在了地上,其中更是有着让夜缺较为熟悉的两张面孔。
有些熟悉的面庞,却趴在地面缓缓爬行,狰狞的很是扭曲,更是肮脏不堪,时不时有着粗大的脚掌用力的踩在他们的头上,将有些微微有些抬起面庞从新踩回了地面。
脚掌离去,他们依旧倔强的想要抬头,不管不顾自己的脸上沾满灰土已经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距离不远的夜缺三人,只是眼神是那样的空洞,空洞得没有任何感情,毫不犹豫间,脚掌再次出现,再次将他们的脸庞踩在地面。
将身体作为门槛的台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慢慢涌入,铺在地上的也越来越多,更多的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对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哪怕平曰里关系怎么融洽,现在完全很自然的就踏在脚下,除了有些丝丝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努力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房间内所容纳得太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密集的人头有些超乎除了球与也缺的想象,就连被牵着手的向澜,见到眼前的情景,也不住的脸色煞白。
窝在夜缺背上的女孩正微微的发出香甜的鼾声,微张的嘴角正不住的往外滴落着晶莹的口水,也许真的太累了。
“呀”的一声尖叫,夜缺飞快的将有些落魄的向澜拉到身后。
是一名原本醇厚善良的村民正狰狞着面孔,努力的向着向澜扑来。
动作很慢,但看得出来,他是竭尽所能的扑了过来。
扭曲的面容,有些腥臭的昏黄色的口水止不住的向着地面滴落,粗重的喘息间,拉扯着胸膛“呵呵”作响,像是跑了音的大提琴正被人陶醉的演奏着,低沉且刺耳,像有把锉子在不停的拉扯着耳膜。
没有丝毫的犹豫,挡在身前的夜缺抬脚奋力的踹了出去。
一脚直击对方的胸膛,能清楚的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不对,情况完全不对。
对方并没有显露出受伤的痛苦,只是踉跄的退了几步,就被后面的拥挤给重新推了回来。依然竭尽全力,动作很慢的扑了过来,从口中翻腾出来的黄色的液体,夹杂着暗红色的小碎块,就那样在步过的地方摊了一摊又一摊,隐隐的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
牵着向澜不断躲避着人群的扑抓,球在一旁扭动的身体显得很是游刃有余,偶尔被有些干枯的手掌抓住的几回,也能通过优美的转身将其甩下。
一味的躲避却引起更多的的围堵,能自由动作的空间越来越小,紧贴背后的墙,能清楚的感觉到墙面上那冰冷的温度。
看着气势凶凶,可动作力度完全跟不上那卖力的表现。
哪怕被他们紧紧拽住的衣角,增加用手稍稍用力拂过,就能将那支紧握的手掌扫落。那被推动的身体,如果没有后面人群的支撑也许就会倒地不起。
连普通人的威胁性都不具备,更不要提咧嘴咬在夜缺等人露出的皮肤上,浅浅的咬痕,也许只是浅浅的刮下了一层皮屑,留下了散发着腥臭的口水。
如果不是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连向澜也许都能轻易的放翻几个。
可这数量有些多了,想要推到一个,几乎是要将房中所有的全部推到。而现在,从门口拥挤进来的似乎完全没有结束的征兆。
越来越多的数量,越来越狭小的空间,让球的脑袋上隐隐有些汗珠的出现。
贴着冰冷的墙面,依旧不能平息增加体内闹腾的血液,瞟了一眼身旁的夜缺。
眼角微微一眯,脖子小幅度的扭动了一下。
球的笑容挂上了嘴角。
球很清楚,他很清楚夜缺这i些小动作的含义。与他在一起经历得不少,隐隐出现的小动作代表着夜缺起了杀心,会不留余力的灭绝一切眼前他认为敌对的存在。
原以为较为和睦的乡亲转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想一想这里的变化,还有那几乎早就被踩成肉酱的所谓的婶子和她的孩子,都是老实的本分人民,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夜缺的心冷了,轻轻松开了牵着的手。
向澜很明显的感受到夜缺的手掌正慢慢的硬了起来,很识趣的轻轻接下了背上的女孩,微微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