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固有结界啊,”陌空探出手去,伸出的手臂消失掉了。不,并不是消失掉,陌空仍能感受到手臂的存在,只是眼前的这片由朱月展开的心象世界中却没有出现吗陌空伸过去的手臂。他的手臂仍在被替换掉的现世,只是眼前的是固有结界因此看起来像是手臂消失了一般。
“还真是有够神奇的,”陌空由衷的感叹道,“只是,”他微微皱眉,“这是连外援也不要了吗?”
“嘛,抱着必死之心的朱月,也不认为有人可以帮的到她吧。”阿尔卡特凝视着固有结界中与伊姆帕里斯战斗的朱月,嘴角的笑容依旧是那般轻佻。
“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败吗?”陌空略有不甘,“如果她死了的话,那么慕欣她们的灵魂……”他抽回手臂,用力挥出一拳。仍是穿透过去,这种空有力量却无处发力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
“这一点你倒大可放心,”阿尔卡特笑笑,“朱月的死河已经干涸,里面连一个备存的灵魂也没有。她早就断掉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那么,慕欣她们的灵魂去了哪里?”陌空急道。“恩?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死河中已经没有灵魂了?”本焦急慕欣等人灵魂去向的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看向阿尔卡特的眼神渐渐染上一层寒意。
“嘛嘛,太过多疑可是不礼貌的哦,尤其是对于长者来说。”阿尔卡特笑笑,见陌空眉毛一竖便要发火,他才接着说道,“我与她所占据的身体本便是一体的,自从在现世现身并与她接触之后,联系便越来越紧密,”他轻屈起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她在想些什么我隐约也能感觉的到。”
陌空暂且相信了阿尔卡特的说辞,再看向固有结界里,朱月已然被渐渐压制。“那么,长者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进入朱月的心象世界呢?”
阿尔卡特摇摇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是朱月本身的能力,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如果她能够与该隐的身体契合度再高一些,能用出一些血族秘法的话。抓住那一瞬间凭借我与该隐的联系说不定可以穿进去。只是,”阿尔卡特可惜的叹了口气,“她的契合度不足以使用血族秘法。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阿尔卡特开口将张张嘴想要问些什么的陌空堵回去,“血脉传承与天赋能力可不一样。死河算是被动技能,而主动技能她却是用不了的。所以说,心思缜密和多疑可不是相同的概念,”他装模作样的又叹了口气,“苪维斯那个粗线条,怎么会找了你这个小鬼。”
“……”陌空努力将涌上来的火气压下去
“只可惜,你的空间能力还太弱,”阿尔卡特若有所指,“不然还可以找到被置换空间的点,借此钻进朱月的心象世界。”
“……”陌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将一个人揍成猪头。还真是对不起啊,只跟芮洽尔老师学了几天,以至于现在一点用场也派不上。
“呼~哈~”朱月脱力般喘着气,血液流过真世界,滴落下去。手臂废掉的她此时状况已然无比凄惨。
“还要继续坚持吗?”伊姆帕里斯提着愤怒之罪,垂向地面的战刃滴着鲜血。便是这弥漫着魔气的战刃,废掉了朱月的手臂,在朱月身体上划开一道又一道伤口。“很快,这固有结界就要解除了吧?”伊姆帕里斯目光一转,似乎可以透过固有结界看到结界外正苦恼的陌空与阿尔卡特。他嘴角泛起一丝讥笑,“以燃烧月之都为代价展开的固有结界,不但占不到一点便宜,反而还将能来援手的人挡在外面。朱月,你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愚蠢啊。”低垂的战刃慢慢抬起,“也该结束了,延续数万年的仇恨,就此终结吧。”伊姆帕里斯大喝道,“你就带着你的恨,灰飞烟灭吧!”愤怒之罪微微颤动,那盘踞的魔气似乎在为吞噬灵魂而欣喜。
“我不能,不能倒下,”朱月声如梦呓,“在没杀掉你之前,我怎么能倒下啊!”她的身上,突然亮起一层微光。
“念在曾是同窗,”高文平静的说道,“我不会伤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咄咄逼人。”他剑锋横挥,剑气在地面划开浅浅的一道线,“越过这条线,就不要怪我不念情谊!”
“高文,”萨拉特拉斯苦笑道,“你真的执意如此吗?”
“萨拉特拉斯老师,”高文沉声道,“圣光教义,有说向盟友,向重伤之人,向无力反抗之人,挥动剑刃的吗?”
“可是,她是血族真祖,”萨拉特拉斯试图说服高文,“是象征罪恶之源的存在啊!”
“我已经许下诺言,会照看好她,”高文剑刃指着那道线,“我不想与你为敌,萨拉特拉斯老师,我也不想与大家为敌。只要,只要你们收手不再试图伤害蕾米莉亚,我便仍当你是我敬重的老师,仍当大家是我的好同伴。不然,敢越此线者,休怪高文手下无情!”
萨拉特拉斯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他看看已然站到他对立面的,他最骄傲的弟子,不由得百味乏陈。
“萨拉特拉斯!你在犹豫什么!”大主教叫道,“快将这教廷叛逆与那血族真祖一并审判了!”
萨拉特拉斯微微苦涩道,“高文,你当真铁了心要护着血族真祖吗?”
高文剑锋缓慢而沉重的抬起,遥遥的对准萨拉特拉斯,“就算豁出去性命,我也要护得她安全!”就在此时,高文身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蕾米莉亚身上泛起一层微光,整个人慢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