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保护住自己在意的人或物,再无他求。
“咦,那是……”
宋致远正感叹间,前方转角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宋致远眼力虽好,却也只见了个影子,只觉得那人很是很是眼熟,心中不由一奇。心下一动,他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番,决定跟上去探探究竟。
他如今身为半步宗师境界的高手,天下间除了有数的几尊宗师,谁又能奈何得了他?所谓艺高人胆大,便是如此。
宋致远隐匿了身形,一路跟上那个人影,只觉越看越熟悉,却又偏偏叫不上名字。心思百转间,已来到了一处大宅中。
宅子早已人去空,但尚能看出其豪华气派的样子,想来主人是受即将来临的大战影响,出门避祸去了。
房间里,跋锋寒与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相对而坐。房间里气氛凝滞,似乎有暗流涌动。
“你这次约我来,究竟有什么事?”跋锋寒望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眸中难得的闪过一抹愧疚的神色。
“我约你来,只是想问一句:你心中可还有我?”芭黛儿痴痴地望着跋锋寒,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与痴迷。
两人在大漠上生活的那一段岁月,她至今未能忘怀。跋锋寒的狂傲,冷绝,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与多情,都曾经让她为之着迷不已。为了这个人,她违背了师尊的意志,解除了与突利的婚约,一心爱慕这这个男子。而对方却最终选择了抽身离去,走的如此决绝!
跋锋寒默然无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满上,仰头喝下。这才凝视这对方清亮的眸子,轻声说了一句:“没有!”
声音虽轻,却十分坚定,并且决绝。
这般冷酷而直接的回答,让对边坐着的芭黛儿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之中。
跋锋寒似乎有些不忍,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芭黛儿不死心的盯着跋锋寒,似乎想从对方眼中找到那么半点儿改变心意的可能。
跋锋寒并不说话,自斟自饮了好几杯,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对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感情来的突兀,隐隐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掺和在其中,但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他跋锋寒向来豁达,是以不会逃避。不管原因如何,如今心里的这份喜欢是真的,是以他不会拒绝这种感情。只是……
“啪——”
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芭黛儿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怔怔地盯着跋锋寒,眼中尚存的一丝期盼的火焰也终于熄灭了。
良久,她才幽幽地笑了一声:“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笑容里,满是苦涩与凄凉,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跋锋寒皱了皱眉,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躁动和不安的情绪。烦躁地甩了甩头,他蓦地站起身来,对芭黛儿说道:“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走?”芭黛儿却忽然冷冷一笑,“你往哪里走?你现在,还走得了吗?”声音中满是刺骨的寒意与深深地绝望。
“你什么意思!”跋锋寒陡然变色,目光似电,盯着芭黛儿,一字一顿地问道。
“什么意思?呵……”芭黛儿低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抹讽刺和诡谲的笑意,“你刚刚似乎喝了不少的酒罢……”
“酒里有毒?”跋锋寒蓦然变色,体内真气流转,却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
“当然没有……”芭黛儿轻轻一笑,眼中一丝悲哀与挣扎的神色闪过,复又归于死水一般的沉寂,“只是放了些有趣的东西罢了……”
跋锋寒正待追问,一股热流却忽然从体内深处涌出,他只觉浑身气力尽失,原本运转如意的真气此刻也完全收缩到了丹田之中,再也不听使唤了。一股燥热而猛烈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呵呵……想必你已经有感觉了!”芭黛儿低低地笑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么……”
跋锋寒死死地盯着芭黛儿,眼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遗憾与不舍。他不恨,是因为自己负对方在前,芭黛儿要报复,他心中本就有愧,自然不会怨恨。而遗憾则是因为自己刚刚认清自己的感情,却这么窝囊地死去,对那人的不舍让他心里终归是有的。
怪只怪,自己太过大意,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芭黛儿一丝半点的杀气。何时起,这个女子的心思,竟已经如此深沉,能让自己这个几经生死的人都感觉不到半分杀意了呢?而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喝下她准备的酒?
跋锋寒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你这幅样子作甚?”芭黛儿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以为,我会杀了你?”
跋锋寒一愣,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了对方那双早已充满着疯狂与偏执的眼睛。
“你如此负我,我又怎会让你一死了之?”芭黛儿拍了拍手掌,“曾经,你的狂傲,你的洒脱,你的一切都是如此地吸引着我,今天,就由我来亲手毁去好了……”
跋锋寒某种闪过一丝疑惑,忽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给你下的,乃是突厥贵族用来调教性奴的秘药,这可是我托了突利才好不容易弄来的呢……”芭黛儿走过去,在跋锋寒耳边低语,“想想曾经那般狂傲不羁的大漠浪子,如今却要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