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下午,方院判又一次来到了穆家。
“伯爷,对不住,下官技艺浅薄,实在配置不出您给的养颜丸。”方院判一脸的惭愧之色,不住的向穆庆丰道歉。
穆庆丰给他的养颜丸,他回去后先研碎了一丸,通过嗅觉,味觉等各种方法,推测他的成分。
“这养颜丸的成分下官都能猜出来,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其中有些药材很难融成药丸,下官想了一夜,翻了不少医书,实在想不出来做药之人是如何炮制药材,将难融的药材也能做成丸药的。”
方院判的神情有些憔悴,一半是因为翻看医书劳累,一半是因为发现世间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制药手法,自觉受到了无限打击。
穆庆丰十分失望,“区区一个养颜丸,竟然这样难制?”
“伯爷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养颜丸,它和坊间如今卖的养颜丸却大大不同,虽然成份上差别不大,但伯爷这个养颜丸的药材纯度很高,所以药效会比坊间的高很多。”方院判颇有些激动的解释。
医术的事情穆庆丰不太懂,但这个养颜丸的药效好他却是知道的,看穆瑜脸上的疮恢复的速度就知道了。
想不到一个默默无名的杏林堂竟然能治得出这样好的药。
穆庆丰的神色复杂难辨。
“没能帮到伯爷,实在是惭愧。”方院判施礼,神情略有两分不自然,“伯爷可否告知,这养颜丸是何人所制?”
穆庆丰沉默了片刻,道:“一个叫杏林堂的药铺。”
杏林堂?金陵城何时出现了这号药铺?方院判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也没什么头绪。
穆庆丰嘴角翘了翘,“方院判若是感兴趣,也可去查查这杏林堂。”
方院判有些茫然,一时没能领会穆庆丰的意思。
穆庆丰看着桌上已经被研的粉碎的养颜丸,似乎在喃喃自语般,“如此高明的配药之术,该掌握在太医院手里才是。”
方院判神情一凛,明白了穆庆丰的意思。
..........
送走了方院判,穆庆丰的神色变得阴郁起来。
太医院都配不出来这养颜丸,看来还是得去找穆瑾那个死丫头。
她真是运气好,杏林堂一年才出两瓶药丸,偏偏都在她手里。
这个杏林堂也和他做对!
穆庆丰眯着眼睛盘算了下,觉得最近碍他眼的人实在太多,穆瑾,那个小医仙罗娘子,还有一个杏林堂背后的东家。
穆庆丰实在讨厌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状况,他不耐烦的敲敲桌案,准备叫幕僚进来商议商议,看看有没有必要先拔除一个眼中钉。
还没等他张口,管家却在门口禀报,“老爷,罗大人和罗夫人来了。”
又是罗永刚,还有完没完了?昨日才刚走了,今日又来了,还一来两个。
穆庆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觉想吩咐管家将罗永刚夫妇轰走。
“将他们两个给我轰......呃,不,请他们进来吧。”穆庆丰话未说完,突然又改了主意。
他倒要听听这次罗永刚夫妇又要说什么。
穆庆丰和王夫人在花厅里见了罗永刚夫妻俩。
“你又想做什么?”穆庆丰满脸的不耐烦。
罗永刚的妻子张氏却笑着行了礼,“昨日我们家老爷不会说话,冲撞了伯爷和夫人,今日我们特地来向伯爷和夫人赔罪。”
这态度和昨日闹上门来的嚣张气焰完全相反,穆庆丰诧异的看向张氏,“赔罪?我可受不起。”
张氏身材微胖,颧骨高耸,鼻梁薄,鼻头尖,一笑鼻孔都张开了,“哎呦,伯爷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计较。”
说罢,扯了扯罗永刚的衣襟。
罗永刚咧了咧嘴,也俯身施礼。
张氏不是罗永刚,她心里想的明白,罗永刚讨厌穆庆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妹妹罗氏与穆庆丰之间的事情。
罗氏又不是她的妹妹,张氏对穆家没有那种深恶痛绝的仇恨。
相反,穆庆丰被封了伯爷,又在枢密院那样的地方掌着实权,张氏觉得她实在没必要和穆家过不去。
昨日罗永刚气呼呼的回了家,她一听完罗永刚的叙述,当即骂了罗永刚傻子。
穆瑾现在住在穆家,他们要接穆瑾回罗家,穆庆丰作为父亲,有一百个理由可以不让穆瑾回去。
张氏认为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去哄穆瑾那个小丫头片子。
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想知道罗老叶子都留给了穆瑾什么东西,然后全部拿回罗家而已。
反正本来就是罗家的东西嘛。
至于穆瑾,张氏觉得还是不要回罗家的好。
穆瑾住在罗家时,张氏就觉得她是个拖油瓶,平日里待她甚是冷淡,穆瑾对她更是,见了她连个漂亮话都不会说。
张氏觉得这个小娘子实在不讨人喜欢。
还好穆瑾平日里都是待在罗老爷子的院子里,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张氏早就想办法将她扫地出门了。
“我们夫妻俩今日来,除了向伯爷和夫人赔罪外,还想和伯爷,夫人谈一笔交易。”张氏笑眯眯的说道。
交易?
王氏和穆庆丰互相对视一眼。
“我们家和你家有什么交易可谈?”穆庆丰自诩身份不一般,不想同张氏一介妇人谈,王夫人只得开口道。
罗永刚被她话里明晃晃的不屑刺到了,下意识的想跳脚,张氏一个眼刀子过来,他已经抬起的脚又老老实实的放了下来。
张氏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