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出去的仆妇很快就回来了。
“养颜丸呢?”王夫人看着仆妇两手空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仆妇吓的一哆嗦,扑通跪在了地上,“夫人,咱们去晚了,杏林堂的养颜丸前两日就卖光了。”
卖光了?王夫人不信,“卖光了不会再制吗?他一个药铺怎么能没有药呢?”
“杏林堂的掌柜说这养颜丸是他家东家依照祖上的秘方制的,只有他们东家一人会制,不巧他们东家出去云游了,归期不定。”仆妇惶惶的解释道。
一句归期不定让王夫人脸色惨白的坐倒在椅子上。
穆瑜绝望的拉着王夫人的衣衫,痛哭起来,“母亲,怎么办?我不想脸上有疤痕,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王夫人看着已经认不出丝毫原先面容的女儿,心如刀绞。
穆瑜是她的长女,自幼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即使她后来又生了长子穆怀,但老太君疼爱穆怀,抱了过去养。
及至穆怀长到十岁,又把他送去外面的书院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王夫人把满腔的慈母心都投注在一直在她身边的穆瑜身上。
若是穆瑜真的毁了容貌,王夫人想想就觉得眼前一黑。
“可问清楚了买养颜丸的是哪一家?什么时候买的?”王夫人咬牙坐直了身子,问地上跪着的仆妇。
能吃得起养颜丸的人家绝不是一般人家,只要知道了名姓,她亲自上门去求,不信他们不卖穆家的面子。
仆妇点头如捣蒜,暗自庆幸自己多问了一嘴,“问了,掌柜的说他们家养颜丸因为做起来费事,一年才得两瓶,前两日都被神医娘子的贴身婢女买了去。”
神医娘子的婢女?王夫人愣了愣,猛然站起身来,“去安排马车,我要马上去程家一趟。”
万幸,那个神医娘子此刻就在程家为程夫人诊病,她上门去求药,又不是请罗娘子医治,老爷总不会生气。
她诚心诚意的去求,再奉上一大笔银子,就不信那罗娘子会不卖给她一瓶养颜丸。
王夫人一路盘算着到了程家。
接待她的是程立文,程夫人仍在榻上躺着,眼看夫人痊愈有望,程林便去政事堂了,程家能接待客人的也只剩下程立文了。
“不知罗娘子可在?”王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程立文面露诧异,他还以为王夫人是来探望他母亲的,没想到却是来寻罗娘子的。
“夫人要见罗娘子?”
看到程立文诧异的神情,王夫人神情略显尴尬,她连个拜贴也未递,在快到用午饭的时刻来程家拜访,进门不先问候病重的程夫人,确实有些失礼了。
“我家三娘子得了急症………”王夫人脸色讪讪的解释道,“是我失礼了,不知夫人可好些了。”
程立文理解的点头,“家母已经好多了,只是不巧,罗娘子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所以,夫人恐怕要失望了。”
离开了?王夫人失望极了。
“那罗娘子可说去哪儿了?”她焦急的追问。
程立文摇头,“没说,只说要去采一味及其难得的药材,归期不定。”
又是归期不定,王夫人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住,没想到她急匆匆而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她的女儿可怎么办啊?谁来救她的女儿啊?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程立文看的有些不忍,看来穆家三娘子得的是急症啊。
他略一沉思,开口道:“罗娘子虽然不在,但她的贴身婢女却留在了程家,不如夫人问问冬青,或许她知道罗娘子的去处?”
罗娘子的贴身婢女?那个买走养颜丸的婢女?
王夫人猛然转过身来,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她两眼发黑,险些坐倒在地上。
“我要见她,烦请你叫她过来。”光顾着惊喜了,王夫人并没有注意到程立文说的罗娘子的婢女叫什么名字。
冬青此刻正在给示范张老太医艾灸的法子,穆瑾留下她和张老太医一起照顾程夫人。
张老太医早起就亲自配药,熬药给程夫人喝,程夫人喝完药以后,再由冬青给程夫人艾灸。
给程夫人艾灸的时候,张老太医不方便在场,只能冬青完成后,出来给她讲解。
关于艾灸的经验,其实冬青懂的并不多,却足够她在张老太医跟前显摆了。
张老太医对于穆瑾拿回来的艾灸木盒十分赞赏,以前也不是没有大夫会艾灸,但却不常用,一是因为艾草燃烧时的气味呛人,二是烧艾时需得一直盯着看,以免灼伤病人,大夫十分费心神,且艾灸是属于慢慢调养的法子,见效又慢,时间久了,便渐渐为大夫们所弃。
“这个木盒子不错,”张老太医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艾灸木盒,“把艾草放进去自行去自行烧,不用一直盯着,大夫能轻松不少,且有专门的小孔排放烟,避免烟味乱窜,着实妙啊。”
冬青撇嘴,她家娘子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一个艾灸木盒算什么?
小丫头过来叫她时,她刚说完了艾灸盒的使用方法,正喝着茶看张老太医自己摆弄艾灸盒子呢。
听小丫头说大郎君请她去前厅,有人要见她,冬青摆摆手,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见。”
来见她的人都是冲着她家娘子来的,见了也都是打听娘子的行踪,她才不要去。
小丫头有些为难,“冬青姐姐,来的可是穆家的王夫人,听说是穆家三娘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