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韩知府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看着韩夫人。
夫人的性格向来温婉贤惠,怎么近来却越来越尖锐了?
察觉到韩知府不悦的目光,韩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刚才确实有些过于着急了。
要知道沈圣手可是益州路出了名的神医,平日里上门去请都不一定能请得来。
今日他亲自登门求见,韩家拒而不见,明天韩家行事高傲自大的名声就会传了出去。
她不该因为听见穆娘子几个字就动了怒。
“请沈圣手进来吧!”韩知府吩咐小厮。
沈槐进来后并没有和韩知府夫妇寒暄,开门见山的道:“沈某受穆娘子所托带给韩二郎君一句话,黄十一郎得的是缠腰龙,确诊无疑,他今日出手打了韩二郎君,穆娘子说请你多加注意,若觉得身子有不适的症状,立刻去杏林堂就医。”
一句话说的韩知府夫妇面色大变。
“穆娘子的意思是说犬子会被传染吗?还请沈圣手为犬子把脉。”韩知府拱手请求沈槐。
韩夫人也脸色苍白,紧张的盯着韩云韬看,“二郎,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的?有没有觉得肩膀疼?”
听了沈槐的话,知道穆瑾也担忧自己,韩云韬正满心的暖意与欢喜,浑身舒畅,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母亲,穆娘子都说了,让我密切观察注意,也就是说不一定会传染上啊,你别自己吓自己。”
穆瑾是这个意思吗?韩夫人狐疑的看向沈槐。
沈槐笑了笑,“安全起见,二郎君还是饮用一些增强身体抵抗力的草药吧。”
“那就请沈圣手赶紧给我们开方子吧!”韩夫人急切的请求。
沈槐没多说话,留了方子离开了韩家。
“夫人,你看,穆娘子行事也没有什么不懂规矩吧?”韩知府看向韩夫人。
韩夫人皱了皱眉头,“谁知道她是不是故弄玄虚呢?”
说不定本来就没事呢,她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对于二郎的关心,才做出假惺惺的关心模样。
韩知府无奈的摇头,不明白夫人为何会对穆娘子那么大的成见。
“算了,既然沈圣手留了方子,二郎就按方子煎药来吃吧。”韩知府不愿和日子多加争辩,转头吩咐韩云韬。
韩云韬满心欢喜的拿着方子走了。
随着牡丹宴的草草结束,穆瑾在牡丹宴上指出黄十一郎得了缠腰龙的事在成都府不胫而走。
黄十一郎这两日烦不胜烦,他走到哪儿,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有的人甚至避他如洪水猛兽。
毕竟那可是缠腰龙,若是一旦染上,那就是无药可救的恶疾!
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啊,性命攸关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平日里自己最爱逛的青楼里的老鸨子都以各种理由开始搪塞自己,常点的花魁也推拒自己身体不适,不再出来见他!
黄十一郎满腔的愤懑顿时达到了极点,将青楼砸了个痛快后,便直奔向杏林堂。
半路上却遇到西南侯的亲兵将他叫了回去,说西南侯叫他回府。
西南侯让他回去,黄十一郎就是有满腹的愤怒,也不敢不回去。
回到府里,却发现和顺堂叫得上号的大夫都在。
见他进来,西南侯沉着脸吩咐大夫,“给十一郎诊脉。”
四个大夫轮流给黄十一郎诊脉。
“伯父,你不会也相信那个女人说的吧?”黄十一郎不可置信的盯着西南侯。
西南侯沉着脸一言不发。
黄十一郎抿了抿嘴,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烦躁,等着大夫给他诊完了脉。
“怎么样?”西南侯盯着为首的郭大夫。
郭大夫捋了下胡须,沉吟片刻方道:“十一郎君三焦风热聚集,肺湿内蕴,有些火毒,没有大碍。”
西南侯一双利眼又看向另外三位大夫。
三位大夫纷纷点头,表示看法与郭大夫一致。
“这么说他不会得什么缠腰龙?”西南侯神情略微松了松。
郭大夫想了想,“古医书上说“心火妄动,三焦风热乘之,发于肌肤”,不过,那是因为经络阻塞才会发于肌肤,十一郎君目前并没有这样的症状。”
西南侯点了点头,看来多半是因为十一郎让那位穆娘子难堪了,她为了吓唬十一郎,才故意说他得了缠腰龙。
“伯父,你看,我就说自己没事吧?”黄十一郎挑了挑眉头,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我要去砸了那女人的杏林堂。”
“站住!”西南侯沉声喝止了他。
“伯父!”黄十一郎转身不满的喊道,“那女人故意说这种话就是为了让我难堪,您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避我如蛇蝎,这口恶气不出,我誓不为人!”
西南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教了你多少次了,做事要占得住一个理字,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道义上占的住脚,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黄十一郎有些不甘心,“伯父,你是不想让我砸了杏林堂?”
西南侯眯了眯眼睛,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再等八日,八日后你就是把杏林堂全砸了,伯父也不会怪你!”
黄十一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嘴唇,“好吧,那我就再等八日,八日后,我亲自上门去砸了她的招牌。”
西南侯眯着眼笑了。
穆瑾说十一郎十日内必发缠蛇腰,现在不过才过了两日而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