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脸色唰的一下变的铁青。
明惠公主搬到桂花巷住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只有西南候府的几个主子并韩家的几个主子知道。
黄四也是回到西南候府,偶尔听西南候和世子说起的时候听了一嘴。
明惠公主住在桂花巷,穆瑾也住桂花巷。
且眼前的夫人又用如此高傲的语气吩咐人去请韩知府,那说明她的身份很高。
成都府目前身份高过韩知府的女人只有明惠公主一人。
黄四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一步。
夏掌柜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人群中,韩云韬却因为明惠公主的话双眼一亮。
“是啊,既然是谋杀案,就应当交由官府来审理。”
被摁在地上的张老六哼了一声,面色狰狞,“我哥哥分明就是她害死的,什么被人谋杀,不过是她的托词而已。”
“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凭什么我们说的就没有人信,她说的就有人信啊?”
徐玉知则撸了撸袖子,瞪着张老六,“你这人好没道理,说你哥哥死的冤枉,非说是穆娘子害的,我们请官府决断吧,你又说官府一定断的不公平,合着非要按你说的断才公平啊?”
张老六哼了一声,“反正我们不去官府,姓穆的不给个说法,我们全家就撞死在这里。”
韩云韬眉头紧皱,瞪着张老六,“我是韩知府之子韩云韬,你说你哥哥是枉死,穆娘子说他死于谋杀,现在的情况只能交给官府来决断。”
张老六愣了愣,眼神闪过一抹恐慌。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是韩家二郎君啊,那不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吗?”
“哎呦,是状元郎啊,我说这通身的气度就不像是普通人嘛。”
“韩状元说的话也在理,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不如让官府决断最好。”
韩云韬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他深深的看了旁边的穆瑾一眼,朗声道:“既如此,那就请几位护卫大哥帮忙将这些人送到知府衙门去吧。”
张老五媳妇身子僵了一下,脸色更白,张老六则使劲跳了起来,试图反抗,却被护卫又压制住了。
“我们不去衙门,你们分明就是,嗯,就是官商勾结,对,你们就是官商勾结!”
张老六伸长了脖子,狰狞的喊道,“谁知道去了衙门,你会不会对我们屈打成招,会不会对我们下酷刑?你这么护着这姓穆的,自然你爹审案也向着她了,我们才不去官府,就让姓穆的给个说法。”
张老六哭天喊地的鬼哭狼嚎。
他的一句互相勾结,气的韩云韬脸都白了,却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张老六连官商勾结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又说屈打成招,他若是让人强硬的将他们押到知府衙门,最后审案的结果不论是什么,难免都要被人诟病。
韩云韬一时有些踌躇。
明惠公主冷笑一声,“你说我们互相勾结就互相勾结了,穆娘子说的不可信,你说的就可信?”
张老六狰狞的看向明惠公主,“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
明惠公主揭开覆面的白绫,“本宫乃明惠公主,益州路的主人,本宫有指手画脚的权利,怎么?你有意见?”
人群哄的一声发出一片哗然。
明惠公主的封地改封益州路,所以益州路所有的百姓都成了明惠公主的子民。
大半个月以前,听说明惠公主一家来了成都府,除了前去迎接的官员外,还没有人见过明惠公主的真容。
此刻明惠公主却出现在杏林堂门口。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穆娘子和明惠公主关系匪浅呗!
围观的人脑子里闪着这个念头,纷纷都跪了下来叩拜明惠公主。
张老六脸色苍白的跟鬼一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面带白绫的人竟然是益州路最大的主人。
就算是韩知府来了也得叩拜见礼。
张老五媳妇吓的忘记了哭泣,彻底瘫软在地上,面色煞白。
对面同样跟着跪下的黄四和夏掌柜面色都十分阴沉。
怎么也没想到明惠公主这么快就亮明了身份,而且还这么护着穆瑾。
明惠公主摆摆手,让大家都起来,“.....本宫是这益州路的主人,出了这样的事,本宫自然要断个明白,免得好人受了冤枉,也免得死者枉死。”
她说着,指了指张老六,“既然你怕受酷刑,怕官商勾结,那就去叫韩知府带人过来,我们现场审这个案子,让成都府的百姓们看看,到底是不是官商勾结,是不是屈打成招。”
“好!”人群中发出一声叫好声。
随即更多的人开始响应。
毕竟这样亲眼看官府审案的机会不多,而看着公主殿下亲自坐镇审案的机会更不多。
张老六吓的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抬头往人群里看过去。
却说韩家这边,韩夫人昨日就得到消息,韩云韬今日进城。
一大早就打发了小厮去城门口等着,韩夫人,韩家几位小娘子都在家里忙着收拾,将家里重新收拾一番,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就等韩云韬和徐玉知两人回来。
日头正午了,韩知府都从衙门里回来了,却还是没看到韩云韬和徐玉知两人的身影。
韩夫人和韩家姑太太都坐不住了。
“再派人去城门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二郎君和徐郎君还没回来?”韩夫人皱着眉头吩咐小厮。
小厮刚要出去,门口却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