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变得有些炽烈起来。
胡笛的小院中,林灿坐在客厅里轻啜着香茶,他喝得很认真,每一口都细细品尝。
良久,他放下茶杯,露出满足的笑容,“这长春谷的香茶果然醇香无比,胡笛你也尝尝啊。这可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外面可是千金难求呢。”
“我找你是喝茶的吗?”
胡笛没好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天赋血脉?”
“嘿,本天才是什么人?这修行上的事有我不知道的吗?”
林灿大刺刺地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靠,“这不是刚吃完饭吗,这时候来杯香茶,啧,舒服啊!”
胡笛端起属于他的茶杯,一饮而尽,将被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找徐兰絮去了。”
他说着便作势要走,林灿忙直起身子,“急什么啊,这就告诉你。真是...浪费我的香茶。”
“这天赋血脉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着他的讲解,胡笛渐渐地明白了。
天赋血脉也被称为天选血脉,是一种通过可以血脉传承的天赋。太古年间,天神降临世间,不仅传下了修行之法,更是赐福了一大批人。
这些被赐福的人被世人称作天选者。他们拥有一些超越凡人的能力,或是力大无穷,或是御火控冰......在那个还没有人能够修行的年代,他们是世间最为强大的一群人。
天选者们为了传播天神的光辉,建立了神教,统治了人间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超凡之法传播开来之后,无数强大的修行者涌现出来,神教的统治才被终结。从那以后,神教不再参与权力争夺,只专心传播天神光辉。
天选者的能力可以经由血脉遗传给后代,只是血脉之力隐藏在血液之中,很难被激发出来。到了今天,能够觉醒血脉之力的人可以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那这么说,他以后会变得很强?”
“对。哪怕他不再修行,随着年龄增长,血脉之力彻底觉醒后,他也有着不弱于御空境强者的实力。”
“不修行就能有御空实力?他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运气好?”林灿冷笑着,“如果这样强大的背后是成圣无望,你还觉得是好事吗?”
“成圣无望吗?”
胡笛摇了摇头,在极短时间内获得强大实力,代价却是无法攀登巅峰。这样的选择很多人恐怕都难以决断吧。
“别想那么多了。”林灿笑着说,“这里是太学院,他能拿你怎么样?”
胡笛皱眉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敌视我。”
林灿也皱起了眉头,“照我看来,他可能是因为嫉妒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他应该就是这次考核最出风头的了。”
“你也这样想?”
胡笛有些惊讶,在大殿中时就有学员这么说过。只是他觉得对方就算是真的嫉妒,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来。
林灿耸了耸肩,“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在与胡笛相隔不远的一座院子里,靠着院墙,摆放着一盆盛开的花朵。五片淡蓝色的花瓣舒展着,上面布满了细微的纹路,煞是好看。
余庆拎着花洒,细密的水珠洒落下来,在花瓣上欢快地跳跃、旋转,最终滑落到肥沃的泥土里。
“听说你今天挑衅胡笛了?”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人,身着蓝衣,面色有些阴郁,正是胡笛他们正在讨论的陆川。
此时听到余庆问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错。”
余庆没有在意他语气中带着的不满,依然在侍弄着他的盆栽,只是他的声音却变得冰冷起来。
“为什么?”
陆川身形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我是为了激怒他,引他出手,这样才能查出他的秘密。”
“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余庆转过身来,将手中的花洒放到一旁,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陆川摇了摇头,“看公子这般爱护,想必是极为名贵的花吧。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没关系,你既然觉醒了天赋血脉,以后荣华富贵定是享之不尽。”余庆收回手,指着那盆蓝花,“这花叫做吀靥花,在西南小国中经常被用来形容忠诚的勇士。你看,它的花瓣围着花蕊,像不像是保护主人的卫士?”
一滴冷汗从陆川额头上沁出,他猛地单膝着地,“在下一直按公子吩咐办事,从没有二心,请公子明鉴!”
余庆没有搭话,只是看着他。小院中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压抑地令人窒息。
陆川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垂在腿边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庆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以往那般温和。
“令牌之事,你做得很好,应当给你记上一功。”
陆川抬起头,眼中有些喜意,“不敢,为公子效力是我的荣幸。”
余庆接着又说,“你能坚持到第四关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觉醒了天赋血脉,这是大功!我已经决定把你当做心腹培养,只是你...”
陆川本来火热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想辩解,却根本开不了口。周围的空气变得无比粘稠,汹涌得挤压过来。只一瞬,他便满脸张红,双手抓着喉咙,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滚落。
余庆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微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觉醒了天赋血脉就可以一飞冲天了呢?”
陆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