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妞已经缓过劲来,抢过话头看着魏老宦问:“那些人是空着手来的,还是带着东西来的?”
魏老宦啼笑皆非地道:“姑娘,老奴真的是没有加害太子妃殿下的心啊!”
“谁问你这个了!”大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我信你没有加害太子妃的心,也信太子没有加害太子妃的心了。我是问你,那些东宫属臣来觐见太子妃,可带了手礼?我们太子妃可不见没礼数的人!”说着便瞥了魏老宦一眼,悠悠地道:“话说您老一天要见我们太子妃好几回,可回回都是空着手来的。”
“人家哪里有空着手,刚才不是才给了你个玉件儿吗?”李成秀替魏老宦抱不平。
“可是没给你啊!”大妞说,不满意地道:“而且来来回回地这么多次了才这一回没空着手。”
“也是哈!”李成秀摸了摸下巴,眼睛瞥着魏老宦,眼神里全是“你不懂事哦!”这样的字眼。
魏老宦好生尴尬,连忙从怀里摸索了一番,好半天摸出个精巧的玉瓶来,递给李成秀:“这是老奴孝敬娘娘的!”
玉瓶儿就李成秀的拇指大小,玉色总体呈莹白,一抹抹的绿釉时隐时现……更惊绝的是,不过拇指大的玩意儿却真是个瓶儿,玉胎打磨得又细又薄。
“好东西,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啊!”李成秀连声称赞道。
李成秀的赞美满是真诚,在当下没有高精密工具的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精工之作真是不简单,李成秀很自豪,这就是她大中华的智慧和神奇啊!
对于魏老宦献上的这份礼物李成秀很满意,大妞却不这样觉得,哼道:“这次就算了,那以前的呢?”
魏老宦无辜又尴尬又委屈地看着李成秀。
……
这个,李成秀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份了。
“说什么呢?一边儿呆着去!”李成秀没好气地一巴掌将大妞拍开,尴尬地呵呵干笑两声,跟魏老宦说:“别理这丫头的胡说八道,她的脑袋以前让门给挤过好多回,脑回路与正常人不同!咱们这是礼尚往来,全凭的是心意……”
李成秀拢着斗篷就往外走,她得先回一趟丽正殿,换一身衣服才行。
走了走,李成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魏老宦。
“怎,怎么了?”魏老宦让李成秀看得心头发毛,结巴着问。
将魏老宦看了好一会儿,李成秀终不甘心地又问了他一句:“他们是真的空着手,什么也没有带?”
魏老宦脸颊一阵抽抽,生冷地道了一声:“不曾。”
闻言,李成秀一叹,满是失望地道:“你们东宫的人可真不会做人啊!”
饶是魏老宦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可他此刻还是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他见过形形色色的贪婪之人,可还从未见过像这位这么三番两次的明目张胆索贿的!
魏老宦心头火气,是又悲,又愤,又恨,真是想一巴掌拍在李成秀那张如花的脸上,好好地替早逝的丽妃娘娘教训一下这个儿媳妇……可是,到底主仆有别……
当了一辈子忠仆的魏老宦,就算是心头再生气,也做不出打主子的事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魏老宦压住心头的翻滚,想要规劝李成秀两句。
却是,不等魏老宦开口,李成秀说话了:“唉,来而不往非礼也,虽说他们不讲礼数不‘来’,我也做不出不‘往’。到底是初次见面,你说我是不是得准备点儿小礼物什么的啊?您老见多识广,吃的盐比我喝得水还要多,教教我,我准备点什么好?”
吃的盐比喝得水还要多……
这是什么比喻?
要真是那样,他还不得齁死啊!
魏老宦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头的那股无名火倒是消了些,这位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既然她愿意用心,魏老宦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了,忙笑道:“那老奴就跟您说说东宫现在的情况?”
“好好好,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李成秀高兴极了,忙将手中的玉件儿拿出来,对错愕的魏老宦不好意思地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魏老宦哭笑不得。
抽了抽嘴角,魏老宦娓娓的把东宫的现状跟李成秀道来。
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地就回到了丽正殿,魏老宦年纪大了,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这一路着实是有些受罪。一进殿,李成秀便对迎上来的宫女道:“给魏公公倒杯热水。”
不过是一杯白开水,捧在手里也只能暖到掌心的那么一小块,喝在嘴里也是淡而无味,可是魏老宦却觉得整个身体也随之温暖了,甜得令他眼眶发热。
听了魏老宦的话,李成秀对武旦的处境了解得更详细了,他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很不妙啊。
按照故太子的旧例,东宫应该设有三师三府,三师为太师、太傅、太保各一人,教导太子读书、修身,以及学习军事统兵;三府为勋府、翊府、勋府,主管太子府宿卫及卤薄仪仗诸事;太子府得有一支由太子亲自领导的亲卫军队,俗称诸率;还得设管理太子府日常事务的詹事府;以及管理太子府医药、膳食、服饰、符玺、汤沐、烛火、扫洒、铺设等的藏药局、直内局和典设局、家令寺、食官署等等。
除此之外,太子更是要去崇文馆听讲。那里有从全国各地检选来的学者大儒,太子可以听他们讲经论道,开阔眼界。
而目前武旦的情况是,东宫诸衙置十之四五都是空置,就算不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