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三个人来?”所有人都齐唰唰地看向罗老夫子,这老家伙藏着揶着的,另两个定是差劲得很。
罗老夫子唉叹一声,做着最后的争取:“他们都是书院的学生,并非我的入室弟子。”
“管他们是不是你的入室弟子!”高老夫子一指头指着罗老夫子,逼问道:“我只问你他们是不是你教的?是不是你带来的?”
“是。”虽然明知承认了情势会变得不利自己,但这个问题罗老夫子也只能应是了。
“那就该把他们叫进来。”高老夫子哈哈笑道。
没有办法,罗老夫子只好让武皓去将李成秀和薛慕轩喊进来。
一见面,武皓便将里头的情况跟李成秀两人说了,李成秀一听当即便说:“哎呀,我今天出门好像忘记穿袜子了。”说着转身就要跑。
……
武皓和薛慕轩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害怕丢脸想要落跑可以理解,但是你看他都找了个什么烂借口啊!
“贤弟快回来。”武皓连忙将李成秀堵住,劝道:“贤弟快莫闹,你这样跑了会叫先生难堪的。”
李成秀顿足:“我要是回去了才是给他难堪呢!”
“贤弟也太妄自菲薄了,还没有比过呢。”武皓劝道。
“你不知道我是‘百草园’的吗?”李成秀问,武皓黯然,李成秀又道:“你不晓得‘百草园’的学生都是啥水平?那你就想想‘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句话吧,你的外甥他就在‘百草园’,我们还是坐同桌!”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跑了啊!”武皓说:“输不输的且不说,总不能丢了气势!”
“我就比你那外甥齐胖子强那么一丢丢,只是不在课堂上看小黄书的那么一丢丢!我还有什么气势?”李成秀恨道:“你别拦着,你让我走,一会儿你进去就说我让狼给叼走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
“行,你让狼叼走了就让狼叼走了吧,你自己去跟夫子说!”武皓好生无奈,没好气地说道。
……
“我自己进去跟夫子说我被狼叼走了?”李成秀瞠目结舌,这人是来逗逼的吗?
“哈哈……”实在是忍不住薛慕轩大笑起来。
明明是笑着,却是透着无尽的寂寥,李成秀不由得想起了他刚才伤感的模样:“他一定很想进去吧?”
算了,为了她亲亲慕轩,就跟那帮家伙们拼了!
只用了三秒李成秀就结束了纠结,可见爱情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老师。”随武皓进了门,李成秀只觉黑鸭鸭的一屋人仔细一瞧,竟在人群中发现了熟人:毒舌大叔?他怎么在这里?
李成秀认出了“毒舌大叔”,同样的“毒舌大叔”也认出了李成秀,只见得他眉头撇了撇,很显然与李成秀的碰面令他也很不愉快。“毒舌大叔”不想看到李成秀,在目光碰触一下后便转开了身。
“毒舌大叔”这一转身倒没啥,却叫李成秀惊悚地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个人:“啊!”老爹神色自若地别过了头,李成秀生生地止住了喊声。
“怎么了?”怪叫自然是要引好奇的。
李成秀东张西望:“呃,难道是我眼花了?”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呵呵干笑:“呵呵,刚才我看到地上有拳头那么大的一坨金子!”
……
“闲话少说,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高老夫子走上前来,与李成秀和薛慕轩道:“刚才我们给你们弟子辈的出了一题,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就差你们的了。”然后再道,“也不难,是以这草庐为题,你们作文一首,作诗也可以。”
目光扫了一圈,众人神色各不相同,罗老夫子脸色颇为难看,高夫子等人却是好整以暇地摆明了看笑话,而李老爹却是复杂多了,既有欢喜,又有期盼,还有担忧。老爹的心思不难理解,他欢喜是因为李成秀被罗老夫子带出来见世面了,罗老夫子在教育界很是有些名声,大家都知道能入他的眼并不容易。李成秀既然入了他的眼,这就说明是有进宜了。女儿有了进步,作为老爹怎么能不欢喜?也就很期待女儿接下来的表现了。也是有了这殷殷地期盼,更是有了担心,担心自己的期盼落空。
李老爹只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得很好,实则全都写在了脸上。李成秀看得真真切切,心里不由得难过:“对不起老爹,可能要让您失望了。不过你也别伤心,我拿个女婿赔你好了。”
等待最是磨人,既然是已经注定了要丢人现眼,不如就让它来得快一些吧,早死早投生!抱着这么个想法,罗老夫子认命地哀叹:“随便念两句吧。”
李成秀和薛慕轩对视一眼,李成秀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现在还没货。
没有办法,薛慕轩先开始了:“那小子就献丑了。”说着低吟片刻,“竹外青山重,碧水掠秋风。秋蝉未寒噤,陋室有书香。”
陋室?李成秀灵光一闪,已然有了主意。
听完薛慕轩念的诗,罗老夫子捋着胡须说:“不甚出彩,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般应景之作也算是难得了。”对于这个评价众人皆服,然后又都转头看向李成秀:“该你了。”
“好,那我也献丑了。”李成秀也学着薛慕轩的样子低吟了片刻,慢声念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