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正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刚刚那个年轻的校尉冲了过来。手里横刀抽出来一半儿,那些脏兮兮的手就消失了。女人趴在地上向程处默磕头,孩子却在捡地上的碎饼,连着沙子往嘴里面塞。
听着让人牙酸的“咯吱”声,程处默扭头就走。看不下去啊!
尉迟宝林没兴趣施粥,他扛着横刀到处巡查。看到不法的家伙,上去就是一刀鞘。坏人总是无处不在,云浩又让把粥熬得稀一些。饿了三天的人,一仰脖就灌下去。然后那些身强力壮的,就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他人椰子壳里的粥。
小规模的抢劫不可阻挡,雄阔海在扔出去几个家伙之后,直接抽出了横刀。一阵左劈右砍,残值断臂乱飞之下局面迅速平息。尤其是在乱扔了一些残肢,还有血淋淋的人头之后,秩序好的一塌糊涂。几万人迅速变成了良民,再善良不过的良民。
“大帅,咱们的存粮不多。狗日的张仲坚带走了所有的粮食,这些人已经饿了三四天。想养活他们,咱们必需去广州调粮才行。”王哲看着迅速瘪下去的粮仓,有些发愁的说道。
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稀粥喂不饱这么多人。几万人想要运回到陆地,不但需要船更需要时间。张仲坚的计谋得逞了,十天时间不足矣让他逃过云浩的追杀。不过这么多人却可以,安顿好这么多人。没个十天八天想都不要想,这一次他算是有足够的时间远走高飞。甚至还有时间回到交趾的老巢,将这些年抢劫成果也打包带走。
茫茫大海,再想找到他谈何容易。纵贼入海啊!别人不知道,云浩可知道这个世界的海洋到底有多宽阔。张仲坚这一次被打怕了,铁了心下海。天知道他会躲到哪里去!
飞了!到嘴的张仲坚算是飞了!
“缴获了些船,带着些人上船送回到大陆上去。你立刻和李文仲去广州,定海号运一次应该够这些人吃些天的。”云浩很无奈,只能求助于冯盎了。
“诺!”王哲无奈的点了点头。让他很冯盎打交道,的确让他很发憷。越国公就是岭南王,冯盎的贪婪天下皆知。
“算了!还是我去吧!”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让王哲去对付冯盎有些残忍。身份上的差距,可以让冯盎把王哲吃得死死的。不管冯盎扔出什么条件,王哲都只有接着的份儿。那冯盎还不狮子大开口?
“诺!”王哲松了一口气,越国公的贪婪早就传开了。真不敢想象,自己要怎样对付这个位高权重的国公。还是让两位国公去打交道,自己这灶王爷可惹不起大神。
留下定海号和几乎所有的粮食,云浩带着镇海号开动起来。
澎湖距离广州其实并不算远,镇海号跑了一天一夜也就赶到了广州。
这还是云浩第一次来广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高大的青砖城墙耸立在珠江岸边,气势之逼人云浩只在长安和洛阳城下领教过。珠江三角洲土地肥沃,很是适合耕种。早在秦汉年间,广州就成为华夏神州的一部分。这里盛产两季稻米,一年两熟让广州人没有饥饿之忧。海上贸易的兴起,让广州变得富庶。
隋末战乱,这里没有遭受北方的兵灾。冯盎治下的广州,其富庶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长安。
但看人口就能看出来,洛阳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仍旧不能从当年的战乱中休养过来。城墙外面的民居稀稀拉拉,哪里有广州的景象。城墙外面也是密密麻麻的民居,好像是另外一座城市。港口里面桅杆林立,码头上的人更是摩肩擦踵。挑夫们辛苦的从船上扛着货物下船,另外一侧则是在向船上搬运货物。
一边卸货一边装船,足可见广州的海运之繁忙。冯盎这狗东西闷声发大财,还向李二说广州的税赋入不敷出。居然有脸向李二要救济,如果李二看到眼前这番景象,估计能气中风。
从镇远好晃动着庞大的身躯进入珠江口开始,就有飞马奔向广州城。冯盎好奇的钻出来看,前些天听探马说过,朝廷派来两艘巨大的船。没有船帆还冒着黑烟,速度却快若奔马。冯盎认定探马疯了,随口吩咐一句就让人拖下去打死。现在看来,那斥候死的有些冤枉。
不过冯盎不想改正,一个斥候而已死了就死了。冯家,什么时候有道歉这种恶习。
一叶扁舟上站着名穿着绿袍的七品官儿看起来像螳螂,鬼知道他喊些什么。该死的粤语在云浩听起来,就他娘的是另外一种语言。小船非常小,也就是普通的渔船。镇海号经过的时候,小心的避开了渔船。不过珠江就这么宽,小船还是被镇海号掀起的浪花吞没。
七品官儿在水里不住的扑腾,嘴里依旧在大喊。云浩觉得,他似乎是在喊救命!
吃不准码头上能不能停靠,这时候搁浅可就闹了大笑话。
王哲被小艇送上了岸,云浩在望远镜里面清楚的看到冯盎也在码头上。让自己登着小艇去拜望他,云浩怎么也做不出来。
冼夫人高贵的血脉变质了,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毫失陷三月有余,冯盎居然就能按兵不动,看着张仲坚在泉州城里肆意屠戮。泉州距离广州不算近便,可三个月您爬也应该爬过去了吧……!现在看冯盎,一丁点儿去泉州的意思都没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