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事情就是这样,小的无能,着实惭愧,见到那祝彪,心气已经怯了三分,未能办成此事。”
李家庄内,杜兴一脸无奈的向李应禀报道。
同时又对杨雄说道:“恩公,杜兴无能,未能救出时迁兄弟,实在是无颜面对恩公。”
李应还未说话,杨雄怒道:“这祝彪当真蛮横无理,凭他也能指使我兄弟二人?恼急了我们……”
他话语未落,石秀便拼命的拉住了他,口中叫道:“哥哥稍安勿躁,我们还是看庄主发落便是。”
他何等心细,怎么看不出李应此刻犹豫不决的心思?知道自己若不发话,只怕李应真有可能劝他们前去自首,连忙抢着说道道:“都怪我二人不好,惹得庄主与那祝家生分,若是能让庄主与祝家和好,小的宁愿去自首,做几年苦役便是。”
话语刚落,杜兴便道:“石秀兄弟,你真是想多了,我家庄主断不会这么想。”
李应也道:“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救不出时迁兄弟,但是岂能让二位壮士因我而被连累啊!”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李家庄怕是留不住二位壮士了,这祝彪年纪虽小,本领却是强大,他若是在这庄里一声令下,怕是比我这个庄主都管用。”
杜兴也道:“恩公有所不知,那祝彪走了宦官梁师成的门路,做了什么掌管阳谷县公田的勾当,本人又有万夫不当之勇,打得猛虎,等闲上百人都近不得身,乃是阳谷一霸,我家庄主真要冲过去与他论理,只怕整个李家庄也落到他们手中。”
这杜兴当着李应的面,说的都这么直白,杨雄、石秀两人怎么能不信?杨雄便道:“那祝家庄如此势大,祝彪又有这般神勇,既然大官人已经去信,反遭欺辱,时迁亦不能勾出来。我弟兄两个,只得上梁山泊去恳告晁、宋二公并众头领,来与大官人被辱之仇,就救时迁。”
李应道:“非是我不用心,实出无奈。两位壮士,只得休怪!”叫杜兴取些金银相赠。杨雄、石秀那里肯受。
李应道:“江湖之上,二位不必推却。”两个方才收受,拜辞了李应。杜兴送出村口,指与大路。杜兴作别了,自回李家庄。不在话下。
却说杨雄石秀顺当当的上了山寨,在聚义厅里说了一路行踪,最后说到了祝家庄之事,惹得晁盖大怒,欲要杀二人泄愤。
宋江慌忙劝道:“哥哥息怒!两个壮士不远千里而来,同心协助,如何却要斩他?”
晁盖道:“俺梁山泊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这厮两个把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吃,因此连累我等受辱。今日先斩了这两个,将这厮首级去那里号令,便起军马去,与他祝家庄酣战一番,不要输了锐气。如何?孩儿们,快斩了报来!”
宋江劝住道:“不然!哥哥不听这两位贤弟却才所说,那个鼓上蚤时迁,他原是此等人,以致惹起祝家那厮来,岂是这二位贤弟要玷辱山寨。我也每每听得有人说,那祝家庄实力雄厚,钱粮广博。即目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因而正好乘势去拿那厮。若打得此庄,倒有三五年粮食。”
晁盖听了,正想摇头拒绝,这边吴用说道:“两位哥哥,小弟倒是久闻这祝家庄大名,这祝家庄太公祝朝奉有三子,三子祝彪最是神通了得,四年前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便在景阳冈上擒拿了一只大虫,后来听说他孤身一人,杀了上百个江洋大盗,自己毫发未伤,端得是了得,不可小觑!”
宋江正要借这个机会掌握山寨军权,此刻听了吴用的话语,怎么会放在心里,便笑道:“这祝彪的名声,我也是听说过的,不过世间总有人以讹传讹,这祝彪还不到二十,能有多大神通?一百多个江洋大盗,便是排着队让他杀,到最后他恐怕刀子也举不起来了!料想都是那祝彪年少成名,有些本事,下面的人便使劲吹嘘,结果越吹越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此时负责宴席的宋清上前说道:“二位哥哥,我们山寨常喝的醉伏虎,便是这祝家庄产的,听下面的兄弟们说,每次前去买酒,都能看见他们的护卫队,都是刀枪如林,威武雄壮,听说三年前他们的护卫队还将殿前司的兵马给镇住了,若是哥哥前去征讨,不可小觑。”
宋江哈哈笑道:“如今我们山寨有晁天王坐镇,四方豪杰慕名而来,何等兴旺?那祝家庄的人马最多能吓阻殿前司一群软脚虾,怎么抵得住我山寨雄威?”
“哥哥权且息怒,小可不才,亲领一支军马,启请几位贤弟们下山去打祝家庄。若不洗荡得那个村坊,誓不还山。一是与山寨报仇,不折了锐气;二乃免此小辈,被他耻辱;三则得许多粮食,以供山寨之用;四者就请李应上山入伙。”
吴学究道:“兄长之言最好。岂可山寨自斩手足之人?”
戴宗便道:“宁可斩了小弟,不可绝了贤路。”
众头领力劝,晁盖方才免了二人。杨雄、石秀也自谢罪。宋江自有手段安抚。
次日,宋江一应安排妥当,将下山打祝家庄头领分作两起:头一拨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石秀、黄信、欧鹏、杨林,带领三千小喽啰,三百马军,披挂已了,下山前进。
第二拨便是林冲、秦明、戴宗、张横、张顺、马麟、邓飞、王矮虎、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