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财宝,不应该是运回洛阳吗?怎么说要用到滏宜这里来?
不说那些个乡民们震惊,就是孙念的部下也是惊讶非常。陛下这也太大方了!
孙念想了一下,对他的将士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将士,我不希望你们都掉进钱眼出不来。要知道,你们的职责是?”
“保家卫国!”孙念话才问,底下的将士们立即大声整齐地回应。
孙念很是满意,笑着说:“不错。保家卫国,为的是什么?”
“护百姓长安!”
“对。但是,你们需记住,不仅仅是上阵杀敌才是保家卫国护百姓,这除贪惩恶,也是一种方式。对于你们来讲,最基本的却是,不贪不恶。你们可能做到?”
“可!”
到此,孙念才欣慰一笑,指着地上装着财宝的箱子,字字铿锵地挥手,道:“那这些东西用在需要的百姓身上,也该记你们一功。”
可不是么,财宝是姜维带着人找到搬出来的。是该记上一份功劳。只是该如何利用细致了,也是个问题。
说道安置这东华百姓的问题,孙念才想起被他遗忘了的那个凄惨的村长。于是他走到那被他带了过来的三男四女,问道:“你们可知,你们村子里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在这歇息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这七人总算感觉活了过来,明显领头的那人面露惶恐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回禀陛下,据草民所知,村里大概还有二十来人活着。”
都没有逃出这个地啊。
为什么逃不出?因为有人拦住,为免他们出去乱说。只是如今一心为民的陛下亲临,他再也不用担心,俱是如是禀告:“陛下,您未进得城去,据说城里是销金窟......”
销金窟?那不该是在繁华之地的么?为何会在这荒凉之地?是该说那主事的人头脑伶俐?
“走,我们进去瞧瞧。”孙念看着远处甚是巍峨的城池,心里很不得劲地说道。
然而元鸻与姜维极力阻拦。
元鸻想得比较周到,“既然里面是了不得之处,必然不会容易让人进去。”
“必定是机关重重。”姜维也在一边打边鼓。
孙念侧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得力干将,笑了:“也对。既然如此,你们领一队人马,换一套的衣裳,进去看看。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姜维和元鸻两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姜维领着人进去。而后,孙念则是带着元鸻等人登上了离东华镇不远的一座山上。
“陛下,你担心什么?”元鸻看孙念在姜维进城后担忧神色甚浓,就有点不解。
遥望山脚下的小城,孙念扯扯嘴角,没笑出来,道:“你觉得能在小城里弄个销金窟的人,会是草包吗?这附近应该有人在守着。”
“那......既然进城有危险,为何还要姜维冒险进去?”
“引蛇出洞。”况且,孙念早跟姜维说过,进得城后,立即分散开来,打扮成城里民众一般。即使他们会认出生面孔,也不会太过神速。
而他,实际上是在等姜维的信号。
这下子,元鸻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孙念身边。待到护卫大军再吃了一顿干粮之际,太阳已西下,挂在树梢上。
忽然,夕阳里,一道青烟冲天而上。
孙念和元鸻俱是看到了,相互一对视,旋即点兵下山。
如银龙下山的军马瞬间下山,转眼间到了城门外。而城楼上站着的正是姜维。
城门徐徐开,军马奔入,将整个小城都撼动了。
姜维此时打马到了孙念身边,禀告:“陛下,里面的头目,却是熟人,陛下曾经很熟悉的人。”后来姜维抢了那人的位置,但是他真心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他。
孙念也很好奇:“是谁?”孙念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个?要知道,他熟悉的人,现在仍旧是忠心耿耿守在他的大祁国土上的,哪来的背叛者?
“陛下去看看便知。”姜维也学会了卖关子,领着孙念从一道门里进去一个院子,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群黑衣装扮的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与他们对峙着。
那年轻人见到孙念,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冷冷一笑,道:“陛下,能在此地见到您,可真是在下荣幸。”
“鲁邛?你没死?”
“是。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攻陷洛阳之时,你负重伤,然后假死?”孙念也不笨,联想起过去的事,他就猜出了鲁邛的动作。
原本是他的贴身侍卫,只不过因为他跟着孙念进入曹丕治下的魏国,被人灌醉套出了孙念的行踪,而后被孙念弃之不用。从那时开始,从君王贴身侍卫变成了普通的小将。而顶替了他的位置之人,竟然就是曾经任职于魏国的姜维。这叫鲁邛如何能甘心?不甘愈积愈多,便有了私心与叛变之心,也就有了后来假死入滏宜,在此建立销金窟的事情。
孙念看着鲁邛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他的委屈与努力,觉得自己看人也有看走人的时候。
“寡人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怨恨寡人。原本寡人想着,要你在军中历练一番,自会看你功劳提拔你。却不料......”假死当了逃兵,还有了这么一个地方。孙念心中不喜,口中语气也是冷淡了许多,一般自称的“我”也变成了冷漠的“寡人”。
鲁邛讽刺地哈哈大笑,“骗谁?我不信你。”
孙念很淡漠地看着鲁邛,他信不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