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言情小说>青春校园>警婲槑>第442章 魔鬼的颤音
生不自重,自个谈恋爱不说,还学会了溜须拍马。像什么话!现在,我们改选班长。于是,除了谷雨——一个脸颊上散落着雀斑的会吹竖笛的小女生,我几乎被全票否决。而清明居然投了她自己一票,以绝对优势当上了班长。宣布的瞬间,我转头,看到她的脸颊上居然飞上了绛紫色,就像一朵红得发紫的半支莲。

从此放学路上,我就被男生追杀——大苹果,圆又圆,叔叔带你上公园,不要急来不要怕,前面就有汉子亲——羞辱中,我似乎总能看见一张白胖脸开成了纯白午时花。

来年清明,我们被要求去给烈士扫墓。路清明叫她爸开着一辆军用大卡车送我们去陵园。亢奋中,我也挤在了最前面,毕竟那儿可以感受风的气势。清明挤过来,冷色地说,你——不准乘这辆车!我说,为什么?这是集体活动。她说,这是我爸的车,我说了算。说实话,那一刻,我恨死了清明。好在突然一踉跄,大卡车轰隆隆地就开走了。

离开陵园大门的时候,我猛然听到一声呐喊:苹果——我回眸一瞥,看到了清明,她正站在离去的卡车尾部,双手举成喇叭型。我一转身,孤寂地一个人绝尘而去。

倘若我知道,那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次绝杀交往,我一定会追上去,至少也要搞清楚她想对我说什么?清明,最后,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那天,是清明,别班的同学也一窝蜂地挤上了那辆卡车。土路泥泞,汽车颠簸,小学生们夸张地一个压一个地挤成了一团,最底层的那个小女生,就是清明。

黄河哭泣着,说,要不是清明,我,就是被压在最底层的那个人啊。

我知道清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也知道她本该“死不了”,但她就这样夭折了,永远住进了烈士陵园。

清明说,花开有音。

花开要有音,成了我的座右铭。

注:太阳花,俗称死不了、午时花、半支莲等,属于马齿苋科一年生肉质草花,原产巴西,有见阳光才绽放的习性。将它拔出或摘下一段,置阳光下暴晒,或放置许久,看上去已奄奄一息了,但插在土中,稍有湿润,它仍能神奇般地成活。

第二篇短篇小说《冬至》:

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这节气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过了冬至,白天就会一天天变长,黑夜会慢慢变短。

早已降临了的黑暗,还滞着他的脑子,什么事都想不动,越是思考越是一片苍白,思维如同刚刚参观过的造纸厂里那池**,黏稠。混沌。蠕动。他想不去想了,却好像被人揪起衣领狠狠一甩,甩进一个幽深的黑洞里,四壁都是碎玻璃,闪着幽幽的光,锋利的棱角尖叫着,身体每一处与碎玻璃的懵懂相撞,疼都呈放射状钻心而来,却又找不到具体的痛点,甚至,甚至痛的深处,隐隐约约地、模模糊糊地,竟浮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

这,大概就是他一定要思考的缘由。近段时间来,他和小男生们一起,在放学路上,大呼小叫,编织顺口溜:大苹果,圆又圆,叔叔带你上公园,不要急来不要怕,前面就有汉子亲——可是,这些,似乎不再能够羞辱同桌小女生苹果——路清明起的蛮适合她的绰号,谁叫她姓平呢?谁叫她总是意气风发处处优秀呢?作为她的同桌,他已经被男生们讥讽为她的汉子了,他当然要和她划清界限。他先是用刀刻出“三八线”,只要她的胳膊肘胆敢侵犯他的领土,他必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铅笔刀、中华铅笔直接砍去戳去,听到她的尖叫,他们都开心大笑,在笑声里得到一份愉悦、认同和信任。她越痛苦他越得意,她越躲闪他越要变本加厉。他想出了一种击打她尊严的最好办法。每天放学路上,他捡来碎石块、树枝条,甚至半截砖块,追赶着她的踪影身姿,甩过去抛出去——起先,她会撒腿就跑,越跑他们越追。后来她只是偶尔躲避,疾走不理,他们就身前影后侮辱她撞击她。

今晚,她居然听到他们追杀的声响后,立刻站住,回转身体,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们,高呼一声:“有种的,上来,单挑!”一帮子的小男生全体凝神,呆了,傻了。高年级那个捣蛋鬼一脸坏笑,叫嚷道:哈哈,黄河,你媳妇要和你打架了,还不快上!噢噢哦——快上噢!于是,一片唏嘘喧嚣嬉笑声响起。羞愤中,他不得不撸起棉袄袖子,露出细长白胳膊,握紧双拳头,冲向前去。苹果却后撤一步,左手伸前挡住他的拳头,右手一个拳击,他的胸口就被重重击中。一股惊慌与无助突然之间横生而出,他想转动一下脑袋,却发现不行,一丝力气都没有。胸腔里也正嘎嘎地响成一片,仿佛是老房子上已经尘土堆积的黛瓦,突然被撬开,七零八落地一块块坠地,杂碎地散乱在黑乎乎的泥土上,那黑泥正拼命挤出来,潮气与霉味交织迸发。恍惚中他的衣领被拽住,右腿脚裸处被猛然一撞,他就被撂倒在地。

一帮臭小子目瞪口呆。

苹果拍了拍袖,扬起苹果脸,清亮地叫道:“谁再来?上!”

一帮臭小子甩掉手中物,立刻都做鸟兽散。

他也吓得大气不敢出,甚至害怕爬起来。苹果粗粗喘着气,越喘越粗,他以为她马上要哭了,是的,虽然她胜利了,但是这段时间他们欺辱她也的确太狠够凶了,她需要一场哭。可是,她没哭。很奇怪,一般大堤将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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