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俊峰和两个徒弟安心吃饭的时候,雅间里的钱捕头、梁书办这几位贵客们订好的酒席也已经陆续上了桌。
“在下的伤势,让梁大哥和衙门里的众位兄弟们担心了!”
看着酒菜已经陆续上了桌,浑身伤病的钱捕头在女儿钱灵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招呼道:“诸位兄弟的这份情谊,钱某铭记在心,感激不尽。今天,就略备薄酒,稍表谢意。大家都不要客气了,请随意吧!”
看着钱捕头的脸色苍白,满头虚汗,梁书办忙说道:“你赶紧坐下吧,老钱。大家都是结拜兄弟,几十年老交情了,哪里还用得着这般客气!”
说着话,他就立刻为钱捕头倒了杯酒,关心的说道:“来,先喝杯酒,压压惊!”
钱捕头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就一饮而尽,意兴阑珊地苦笑道:“这一次,我和弟兄们精心策划了好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通了徐玉春的心腹,得到了他的行踪,布下了天罗地网,却还是让他带伤逃跑了!”
说到这儿,这位钱捕头就很不甘心的说道:“他这一跑又不要紧,倒让我在刺史大人面前失去了信用,当众挨了责罚,真是让人颜面尽失啊!”
“就是,这个徐玉春也太可恨了!”
钱灵儿马上就切齿痛恨的怒骂道:“这个恶徒,公然违抗朝廷法度,大肆贩卖私盐不说,还豢养打手,私藏兵器盔甲,公然与官府武力对抗!这一次,竟然还杀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
“最让人可气的是,我明明一刀砍中了这个恶贼的肩膀,让他受了重伤!”
钱捕头的大徒弟郭亮,也一脸气愤的说道:“他受了刀伤,血流不止,按理说根本就跑不远,可是等我们循着血迹追到地方一看,人却早已没了踪影,肯定是有个通医术的家伙,公然通匪!为他治伤,帮他逃命!”
“就是这个懂点医术的大胆匪类,帮着徐玉春这个恶贼逃跑,才害了我爹,在刺史大人面前失去了信用,公然受责,当众受辱,以至于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提起这档子事儿,钱灵儿就气得俏脸通红,咬牙切齿:“要让我抓住了这个大胆通匪的恶徒,一定要使尽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灵儿,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
钱捕头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怒声呵斥道:“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田灵儿不服气地看了父亲一眼,正要反驳,又看到父亲一脸憔悴,满头虚汗的样子,顿时心下不忍,只得低下头老实认错道:“爹,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看着酒桌上的气氛冷了场,梁书办马上就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老钱,今天咱们一是出来喝一杯,给你压压惊;二是趁机会让这小郎中给你看看病,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来,小弟我先敬一杯,祝你早日康复!”
“对,不提那些烦心事儿了!”
田捕头也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就喝凉水般碰了碰杯子,随即很豪爽地一饮而尽。
“爹,回春堂的孙郎中说了,让你少喝酒!”
钱凌儿马上就低声劝道:“您就少喝几杯吧!”
“是啊,师傅,您就少喝几杯吧!”
郭亮也站了起来,低声劝道。
“听那个庸医的话干什么!”
一提起孙郎中,这位钱捕头就一肚子的火:“让他看了我这么久,我的伤不仅没见起色,还越来越重,浑身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灵儿,再给我倒杯酒来,今天,我就和你梁叔叔不醉不归!”
梁书办笑道:“老钱,不管他孙郎中的医术到底如何,毕竟是咱们秦州城的头号名医,他的话还是要听的。今天的酒就到此为止,你还是多吃点菜吧!”
钱捕头这才收起了自己的倔脾气,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今天就不喝酒,多吃菜!郭亮,你替我好好的敬梁书办几杯!”
郭亮忙答应一声,又陪着梁书办喝下了几杯酒。
钱捕头这才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油旺旺的红烧鲫鱼就往嘴里喂。
结果胳膊一抬,就突然感到累下一阵剧痛,顿时脸色惨白!
惨叫一声,就身子一歪,软瘫在地!
钱灵儿忙一把扶起了父亲。
看着父亲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浑身发抖。钱灵儿心疼父亲,忍不住怒喝一声:“那小叫花子怎么还不来?郭亮,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带上来,给我爹看病啊!”
一直关注着雅间贵宾动静的掌柜的,当然听到了钱灵儿的怒喝声,急忙推开门进来。
一看到钱捕头已经满头虚汗,疼痛难忍,忙悄然离去,反手关上门,伸手就叫来了那个小伙计。
“钱捕头的伤势又发作了,你赶紧去,催一下那个小郎中,让他赶紧来给钱捕头治病!”
“好勒!”
小伙计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
掌柜的又叫住了小伙计,认真的叮嘱道:“请人家的时候客气点儿,千万别让他们知道几位贵客的身份!”
“我知道,掌柜的!”
小伙急忙点点头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而此时,李俊峰已经安安心心地吃完了午饭,正准备起身到雅间去看病。
“小郎中,您几位吃好了?”
小伙计看着李春风带着两个徒弟就二楼总忙放下心来,满脸堆笑的问道:“您这是要去二楼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