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黄泉的源头,那里面有什么?”无底船划到黄泉中间,摆渡者也年轻了不少,从此岸到彼岸,仿佛就是他的一生,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过程,有时我会想,或许,这看似玄之又玄的变化似乎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摆渡者转过头来,露出他年轻许多的面孔,声音一下子雄浑不少:“那里面可没什么,不过黄泉乃整个地府运转的动力所在,黄泉的源头,对整个地府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黄泉带动整个地府的运转,摆渡者的话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他没说谎话,才不得不相信了这句话。
见我半天没吱声,摆渡者又说话了:“你小子,要不要再试试?”
“试试,试什么?”我疑惑的看向摆渡者,只见他指了指鱼竿。
我动了动手指,想按他说得试试,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拿起鱼竿,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黄泉皮那么诡异的东西,看着就心慌,钓不上来就钓不上来呗,大不了以后不喝孟婆汤就是”
摆渡者摇着头笑了笑,转过身,专心划他的棹去了,靠岸时,他的身躯变得很小,此时他成了一个黄发垂髫的小儿,双手提着裤脚,一步从无底船上跨下来,一下船,他的身体倏忽间又变大了,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现在就叫我不惑吧”他回过头来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一愣,做出ok的手势,跟着他来到城门前。
守门的亥猪倒是对不惑颇为客气,见他来了,连忙让出一条路,我见他走过,随即跟了上去,但光芒一闪,两排的亥猪已经拔出骨刀齐齐对准了我,幸好我反应够快,要不然,只怕已经撞上刀尖了。
“你是何人?闲人不得进入城内”亥猪们口吐人言,齐齐喷出粗气,眼睛里面凶光毕露。
地府也搞这套?我望向不惑,希望他能够出言帮我一下,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妈蛋,我在心里面暗骂他几声,虽然自己与他接触的不多,不过好歹说过一些话,你都这么熟了,帮着说一句话又如何,哪怕不行,你也要试一试啊!
“小子,你没有通行物,就滚蛋,别杵在这里碍眼”离我最近的亥猪出声了,神色颇为不善。
通行物?我摸了摸口袋,令牌还在,自从挖墓得到这令牌,我就一直将它随身携带,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还是试一试吧!
我假咳几声,挺了挺腰板,掏出令牌,在亥猪面前晃了一下,“通行物,你说得是这个么?”说着,将令牌朝最近的一个亥猪丢了过去。
它们都是立起来的,两只蹄子着地,站得倒挺稳,见我这个架势,连忙伸出蹄子去接,但这么一接,有些狼狈,骨刀都掉到地上,才将令牌用双蹄夹住,待它用双眼这么一看,整张猪脸立马都变了,身躯有些哆哆嗦嗦的,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我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不惑却开口了,他说道:“亥猪兄弟,无常大人来了,你还不放行”
他这态度倒是转变的够快,但我没心情与他计较,明灿说这令牌上的两个小篆字是无常,只是我没想到令牌竟然代表的是无常,这地府的无常,除了黑白无常还有谁!只是黑白无常不是有两个人么,怎么拿着令牌就成无常了?难道这传说又是假得?
“哦哦,是是”亥猪连忙哈着腰,恭敬的将令牌递给了我,并让出了一条路,宽度比刚才给不惑让得,要宽多了,它赔罪道:“大人见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将手背在后面,仰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惑见我过来,连忙凑上来,说道:“兄弟真是好手段,无常令都能给弄过来”
“你知道我不是无常?”我被他搞得有些疑惑,刚才还一副两不相帮的样子,见我拿出令牌后,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可是他明明知道其实这个令牌并不是我的。
要说千年乌龟万年王八,活了这么久的人,也是厉害,不惑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说道:“刚才也不是不想帮你,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亥猪看似对我态度很好,实则不然,我在地府的地位,也就一般,仗着帮忙摆渡过往的人,才一直留在地府做事儿,要不然,早就就秦广王打入其他几殿,受地狱之苦咯”
“哦”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假得,即使是真的,我也对他再生不起好感。
“嘿嘿”他干笑两声,问我道:“小兄弟啊,你这个无常令,没给秦广王看到吧”
我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可劝你一句,这无常令,你可千万别给秦广王看到,要不然,你就大祸临头咯”
我将信将疑,但还是把令牌收了起来,说道:“照你这么说,无常令关系甚大,可是这都给亥猪看到了,它们要是报告给秦广王可怎么办?”
“报告?”不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几乎都出来了,他笑道:“你指望这些猪脑子去告密,况且它们能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你不是秦广王的手下么,怎么干这种背离主子的事情”
“很正常”不惑简单说了一句话后,就沉默了,我也没再问,两人穿过城门洞,就各自分开,也没说什么告别的话,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告别的话。
与上次一样,道路两旁依旧是望不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