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也不在意,众人前脚走,他后脚就回被窝倒头便睡。
刘咏所料不差,荆襄大族均已来人,只剩南郡蒯家和刘表两家尚未出面。第二日,众人还在应付其他世家之人,蒯家就有人到了,来者正是蒯良。既然有刘咏早已说话,自然就先拖下不说。
再过一日,刘表亲临黄府,众人一见,暗道刘咏此子果真心机不差。
刘咏堂上坐了许久,却只字不提竹叶青之事,只拉家常,说些诗文之类闲话。众人也不挑破,陪着闲聊。陪坐至夜,刘表见众人无一人提到此事,就连上桌之酒也是平常之酒,分明是不愿主动提起。
刘表无奈,暗骂一声一群老狐狸,道:“近几日听闻诸位与那刘咏小子合力创出好酒,名唤竹叶青,还新开一家酒楼,襄阳百姓为买此酒还曾多次滋事,众位难道不为本府说道说道?”
几位大佬相似一眼,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不错,此酒乃是难得一见之佳酿,乃是取用山泉之水合谷物酿造,并用新竹为缸,因此酒香香浓,并有丝丝竹香蕴含其中,颜色淡绿,彷如淡淡翡翠,因此被刘咏取名竹叶青。端是好酒。酒楼开业之时,也是此酒开售之时,近几日被百姓热捧,销量一加再加,还是难以满足百姓所需,吾等也是头痛万分。”黄承彦解说道,说道最后做头痛苦恼状,无一丝作假神态。
头痛是真,却不是为无法满足百姓需求罢了。
刘表淡笑着看着众人,心道,你们就装吧,只怕是钱多数不过来苦恼吧。
“那怎么不见今夜拿出来也让本府长长见识?”
石涛苦笑出言道:“要叫州牧大人见笑了,这竹叶青实在无法满足百姓之需,哪里还有吾等入口之物。”
“有这么热销?”虽然刘表已经叫人查了很多有关此事的东西,酒也叫下人买来喝过,但如今听最知情的人说起,还是令他心惊不已。他不光是名士,还是掌控荆襄九郡的主宰,自然一眼就看出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利益,这对一个家族来说,堪比参天之功。
“那不知诸位意图如何出售?”刘表看似随意的询问,但目中精光四射,只是被他隐藏的很深。但在场人人都是成了精的妖孽之才,再说还有刘咏提点在前,哪有不知道他的想法的。
“就如现在这般售卖吧,等产量慢慢增加再开设新的出售地点。”反正这些人都是读书人,不懂商贾,刘表也没看出来什么,心里暗喜。
“如此怕是不可?”刘表一脸担忧道。
“为何?”司马徽疑惑。
“水镜先生只是一心读书,恬淡而居,不问世事久唉,这等好东西明天人都能看得到其中巨大利益难道荆襄商贾看不出?想必这几日诸位府上访客不少吧?”刘表轻笑一声。
“的确不少,也无非想分一杯羹而已,若老夫几人不给,难道还有谁敢强行出手抢夺不成?”黄承彦忽然怒气上涌。
“黄兄说笑了,在荆州地面,尤其在襄阳城中,还有谁敢如此作死。但,俗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道理诸位应当明白的,你敢确定没人不暗地里出手?另外,此酒如此受宠,若是长时间难以满足需求,谁敢担保其中没有大胆之人前来索要配方和制法的?”刘表见没多说一句,众人脸色就白一分,等他说完,众人已有如坐针毡之感,心下大喜不已。
不等众人开口刘表再来狠招:“如今正值乱世,钱粮乃是根基,若是短缺,必不能长久。荆州在某治下虽说称得上兵精粮足,但北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河北袁绍雄踞冀、幽、并三州,江东小霸王孙策虎视眈眈,西川刘焉父子占据天赋之地,若是叫他们得知有如此生财之物,会如何?虽不会派大军前来攻打,但派些刺客好手还是轻而易举吧。”
“景升,如今依你之言该当如何?”黄承彦已然站立而起。
“利益均沾即可。荆州在某治下虽说不是能俾睨天下,数十万甲兵也不是放着看的,否则也难有如此之太平岁月了。若能叫荆襄大族利益均沾,大家齐心协力,必然叫天下群雄不敢轻至。不知几位认为某方才之言可取否?”刘表说完,含笑而坐,似是刚讲了一个愉快的故事一般愉悦。
“若能如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等同意。”几人相视一眼,脸上无奈沮丧,但眼底尽是大笑,刘表这好狐狸还真是狡猾,话说的好像是来救众人出火坑的圣贤一般。
“那不知这如何操持?”司马徽问道。
“诸位只管产出好酒即可,越多越好,销路方面某来联络世家大族安排妥当,你我双方定下个章程,言明卖价,某拿货结账,诸位只要在府中坐等数钱即可,哈哈。”刘表大笑。
众人沉思半天,司马徽开口道:“景升所言之策甚得吾心,然此酒乃是刘咏小友所制,吾等只是出些钱财罢了,最终如何还是要他点头方可。不若吾等转告小友,明日叫他到州牧府上相议如何?”
刘表心中冷笑,某在荆州日久也未见这些老货弄出什么就来,就知道是你小子搞出来的,既然你做主,还来州牧府中相谈,不由得你不答应。想到此事已经胜券在握,欣喜异常,满面喜色,众人也当是没看见,不予点破。
人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堪比捉鸡,其实,亢奋中的男人也是一样,刘表看着众人有些轻松的表情,只当是听到自己为他们解决的家族大事而轻松,想不到其他,要放在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