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陌儿乃是夕泠宫蝶使,明知太子不肯给她名分,还一路帮扶太子,多半有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林伊人道,“聂神医如今正赶往夕泠雪峰,救治申允芃的急痛攻心之症,申陌儿投鼠忌器,即便猜到我师承云雾峰,只怕也未必会告诉太子。”
“但是……”祁境蹙眉,“太子身边还有一个无相。”
林伊人举箸夹起一块百合酥,轻轻咬了一口,“这点心不错,清爽可口,甜而不腻,你也来尝尝。”
祁境急道,“公子……”
林伊人浅笑,“无相曾在江湖游历数年,为人城府极深,又是元穆怀派至太子身边的亲信,的确棘手。”
祁境道,“这些年无相屡助太子掣肘公子与五皇子,公子为何还要禁止属下取他性命?”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臣子只手遮天,独断专行。太子不为皇上所喜,原因之一就是皇后母家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林伊人抿了一口粥,缓缓道,“太子越是嚣张跋扈,对子衍和我便越有利,无相既是太子手中利器,我又怎能随意将其除去?何况元穆怀一向老奸巨猾,少了一个无相,定会另派他人顶上,如此一来反倒打草惊蛇,便有害无利了。”
“那眼下该如何才好?”祁境道,“太子若知公子师承何处,回去免不了要无中生有,府里定会再起风波。”
林伊人沉吟半晌,“你这一问,倒真把我难住了。”
祁境愕然道,“公子亦无解吗?”
林伊人豁然一笑,“回去的事,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