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以一敌四,天下第一人自然还是师父!”叶琉璃不服气道。
“武学以实力论高下,争那些名头有什么意义。”殷莳廷道,“在为师看来,濊貊四煞并非恶人,只是因感激查缂迟之故,对夕泠宫极为忠诚。事实上,伊人应该庆幸,濊貊四煞并不愿涉足朝堂和江湖的是是非非,否则无论皇家、民间,腥风血雨也不过转眼间的事。”
林伊人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同样的话,言绪也曾说过……站在谆国的角度,夕泠宫是谋逆贼子,而站在夕泠宫的角度,谆国又何尝不是在三百年前夺走了瑄国皇权的谋逆之臣?只是,在瑄国之前的穆国呢?穆国后人的仇怨,又应该找谁去报?
或许,人世间的事本无绝对的好与坏,但是对百姓而言,一个明君终究比一个昏君能够让日子过得更舒心一些;或许,瑄国的开国皇帝也是个知人善任、体恤苍生的明君,可时移世易,到了横征暴敛、荒淫无度的孛帝秦置,瑄国这座曾经金碧辉煌的恢弘殿阁,渐渐变成了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草楼。
“殷先生!殷先生!”楼阁外,下人急促地喊声打断了林伊人的思绪。
“什么事?”殷莳廷微微眯眸。
“怜卿小筑……聂先生……哦,不,萱娘请您快些过去!”下人剧烈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琉璃,看着伊人,让他先歇着。”殷莳廷不由分说,自窗口一跃而下。
“知道了,师父。”叶琉璃爽利道。
看着空荡荡的窗棂,林伊人眸底浮起一片阴云。看样子,聂陵孤和萱娘都在兰息园,萱娘知道他的禁忌,能够不经他允许便入住怜卿小筑的人……林伊人猛地咳嗽起来。
“师弟,你快躺下。”叶琉璃快手快脚把窗关上,“师父也真是,你才刚刚好转些,他开什么窗啊。”
“师姐,”林伊人缓了缓心神,指着挂在西墙上的一幅秋山图道,“把那幅画往下拉。”
“看样子,师弟在这屋里还暗藏着什么机括。”叶琉璃笑着依言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