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肘擒拿,抽撤连环,穿掌闪劈,枯藤缠树,飞燕穿柳,洛神凌波,六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气贯如虹,打斗得极为激烈。
大约二十余招后,孔承靖、曹安渐渐落于下风,而谷小扇依旧呼呼喝喝,把白季青堵得进退不得。
“白公子,您倒是出手啊。”擂台下有人忍不住高声道。
“不可伤人!不可伤人!”棕衣武将忙不迭阻拦。
“嘿,我说官爷,这儿是比擂,又不是绣房,照这样下去,白公子不是明摆着被欺负?”
那人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众人一片附和。
“这比擂有黑幕,明摆着不让白将军的公子对那个女娃子下手!”
“欺负完老子,欺负儿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让那女娃子和别人打去!”
“就是,少搁这儿缠着白少侠!”
林伊人看向十余丈外的旗幡下,娇妍清丽的白羽阑站在白天隽身边,抬袖拭着眼角……人心向背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白显身亡已四年有余,但金口玉言难抵悠悠众口,在百姓心目中,白府依旧是谆国的砥柱中流,白府公子依旧是需要竭力维护之人。
“白少侠……那不是君子所为嘛。”棕衣武将见惹了众怒,只好陪着笑道,“一会儿输赢总能见分晓,各位也别这么着急。”
“本姑娘才不会输!”
棕衣武将话音未落,谷小扇倏忽如长空落雁,掠向两丈之外的叶炬扬,手中绝韧铃绳骤然出手。
当一连串悦耳清灵之声在叶炬扬耳畔响起,曹安的九环刀正朝着叶炬扬直劈而下。电光火石间,叶炬扬单掌支地,狼狈翻滚而出,堪堪躲开了绝韧铃绳和九环刀的攻袭。
谷小扇未待叶炬扬稳住身形,绝韧铃绳立刻再次出手,刁钻古怪,变幻莫测,一时间竟将叶炬扬逼得连连后退。
曹安显然未料到,谷小扇会突然卷入他与叶炬扬之间的战局,站在原地直发呆。
“傻站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打!”绝韧铃绳疾如星火,招招致命,哪儿有一点忌惮伤人的心思。
“来……来了。”曹安慌慌张张举起九环刀,却压根找不着下手的机会。
“死丫头!”叶炬扬虎目中流露出一丝怒意,举起长剑雷霆霹雳斩向谷小扇。
擂台下,林伊人心头微微一紧。叶炬扬出手毫不留情,与白季青一直与谷小扇避重就轻、虚与委蛇完全不同,谷小扇怎能抵挡得了?
当!星火四射,叶炬扬的长剑被一把疾飞而至的短刀震飞,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笔直插入擂台,一直没入剑柄。
“好剑。”玄青色身影挥舞着另一把短刀,凌若风雷刺向叶炬扬。
“白季青!”叶炬扬恨恨咬牙。
“抱歉。”白季青手中短刀疾舞,再无任何顾忌。
叶炬扬只觉眼前一片寒光,还未来得及避让,胸口便被一股极为浑厚的力量击中,整个人随之飞出,重重摔到了擂台下。
“白公子赢了!白公子赢了!”擂下众人齐声欢呼。
叶炬扬瞪着眼,气咻咻坐在地上,把喝彩之人的祖宗十八代轮番问候了一番。这世道太他妈不公平,白季青分明是偷袭,怎么弄得倒像是成了个大英雄!
“叶少侠。”一只修长沉稳的手伸向叶炬扬。
叶少侠眯了眯眼,打量来人……目如朗星,鼻若悬胆,沉稳内敛,风采极佳,看似和庙里的白将军塑像有些神似。
“你是……”
“在下白天隽。”来人道。
“哦,”叶炬扬傲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原来是白府的大公子。”
“舍弟多有得罪,还望叶少侠见谅。”白天隽抱拳道。
“在下可受不起白将军后人的礼。”叶炬扬冷声道。
“大哥,算了,二哥出手并不重,他不会有事的。”
叶炬扬这才发现,白天隽身后还跟着一个美貌的女子。
“这话说的,”叶炬扬轻嗤,“莫非白季青打死了人,才算是出了重手?”
“比擂本就有些突变,二哥也是担心谷姑娘……”白羽阑道。
“谷姑娘?”叶炬扬心中一动,蓦然看向擂台。
擂台上,莫祈的形势已陡转直下,而造成他节节败退的缘由,竟然并不是白季青,而是谷小扇、曹安和孔承靖三个臭皮匠。
叶炬扬看着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的白季青,眼角微微抽搐。今日这比擂,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堆人围着一个打不说,另一个出手便能定胜负的人偏偏不插手。很显然,白季青想赢,但并不愿落下胜之不武的口实。
“得,”叶炬扬很快坦然,此前白羽阑所说并没有错,白季青只是要将他打下擂台,但对他的出手并不重,“输给白季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就在这儿等着莫祈下来。”
“这是白府的名帖,”白天隽递上一块竹牌,“叶少侠若是有机会前往筱安,还请前来府中坐坐,让白某尽一尽地主之谊。”
叶炬扬见白天隽极为诚恳,倒有些不好推却,便接过竹牌揣进怀里,“白公子客气了,回头去筱安时,定当前往拜会。”
“好,就这般说定了。”白天隽神色喜悦,与白羽阑告辞而去。
二人离去时,叶炬扬只隐隐听得白羽阑轻语。
“大哥,谷姑娘这是打得哪一出啊?”
“大哥也是一头雾水……你瞧,你二哥看似比大哥还要糊涂呢。”
对谷小扇、曹安、孔承靖三人围攻莫祈感到糊涂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