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赤霞仙子在一旁做样子道:“陛下德被苍生,应当是洪福齐天,怎会无端遭此横祸?定是有人蓄意加害,诸位可仔细寻查。”即问那太医:“毒从何来?”
太医拱手道:“启仙师,以下官愚见,或从饮食尔!”
赤霞便问伺候宣威帝饮食的太监道:“陛下午膳都吃了什么?可有异状?”
太监即将宣威帝晚膳所食一十二道珍馐一一报来,言道:“陛下每日三膳都经御膳房验过方食,并无异样!只是食了田大夫进献的仙丹,约俩个时辰后,便有此异常。”
赤霞仙子将柳叶眉一蹙,对诸官道:“不消说了,毒定从此来!好一个田允,敢借丹毒害圣上,罪大恶极,该当诛九族!”即命武士:“速将田允拿了,下入大牢,待陛下醒转,在做处置!”众官无不遵从。
那田允甫炼仙丹,大伤元气,正请假于俯中修养,尚不知此事,忽得就有一群武士执刀凶巴巴闯将进来,喝道:“田允藏毒于仙丹,欲谋害圣上,今奉旨前来缉拿,若有反抗,就地格杀!”可怜田允一世丹心,尽祸于‘丹’,尚未弄明白,就被武士拿绳缚了,关进天牢不提。
却说宣威帝中毒,致使昏厥,满朝文武甚是担忧,催促太医道:“既知陛下中毒,何不速救?”
那‘五毒丹‘虽不是什么奇丹,却也不是凡品,当有赤霞仙子的独门解药方可解,那太医虽有妙手回春之术,终是凡夫俗子,怎见过道门之毒?只摇头叹气道:“陛下所中之毒,下官见所未见,不敢胡乱用药。”
只把诸官急的捶胸顿足,那赤霞仙子却是暗暗冷笑,忽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有一药,可救陛下!”
诸官即问:“仙师有何药能救陛下?”
赤霞道:“吾师曾传我一‘辟毒丹’,可解百毒,吾观陛下所中之毒,虽然奇异,大抵是在百毒之內,焉能不解?”
诸官闻言大喜,道:“仙师既有此神丹,可速救陛下,乃我大梁之福,当受吾辈永世供奉。”
赤霞躬身道声‘不敢’,即从袖中取出一粒白色丹药,正是那五毒丹的解药,诸官凡胎肉眼岂能瞧出端倪?真就以为是赤霞仙子口中的‘辟毒单’了。赤霞即道:“取水来!”
即有官抢着端来一碗清水,赤霞仙子纤指分开宣威帝上下颌,将‘辟毒丹’和着水,灌入口中,‘咕嘟’一声滚进腹内,不多时果然救得宣威帝醒来。
单说赤霞仙子这一嫁祸,果是一石二鸟之‘好计’,不仅除去了田允,更令大梁朝野上下无不钦慕有加,敬若天人。
诸官满心欢喜,齐簇拥上来,一阵嘘寒问暖罢,即将前后事对宣威帝说了,只言:“田允进献毒丹,欲害陛下性命,幸仙师赐神药,救得陛下醒来,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宣威帝躬身谢过赤霞仙子,即命金瓜武士,将田允一门老幼,以金瓜打死,以正国法!
自此以后,那赤霞仙子在朝堂之上更是如鱼得水,俩班文武无有不服。
且说那田允一门老幼被诛,单剩下一义子,姓文名和,身在朝野之外,是以不受此祸。
文和得知义父田允出事之后,大是心痛,他素知义父田允忠义,决不会行此忤逆之事,知这其中必有冤情,故一心要为父平冤。便寻到了隐居在外的大梁朝太师,蔡冲蔡老太师,将事情对其说了,言:“家父素怀忠义,忧国忧民,不曾有半点非分之心,今不知遭何人陷害,以致满门尽遭屠戮,悲哉痛哉!乞太师明鉴,替父昭雪平冤,小侄生当结草,死亦衔环,不足以报老太师之恩。”
那蔡冲蔡老太师,乃三朝之元老,位高权重,只因年纪大而退出朝堂,隐居于野,闻言只惊的一跌,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田大夫乃当世之大贤,忠义之心鉴于青天,吾岂能不知?就算有人要陷害他,圣上慧眼如炬又岂能瞧不出?若是此,必有谗佞妖人以言蒙骗圣聪,祸我大梁朝纲尔!”
文和道:“太师明鉴,小侄听闻朝中近日来了一位仙子,乃是东洲四仙金霞金大仙的弟子,因伏妖有功,深的陛下宠溺,被敕封为‘仙师’,准予上殿参政,甚是得势,百官多唯其马首是瞻,陛下正是听了其言才令家父献丹的,小侄猜想家父这次遭此灾愆或跟其有关!”
“竟有此事?”太师皱眉沉思道:“历朝历代哪有女子轻上朝堂之上的?便是金大仙也不过是我朝所设一供奉尔,半步也不曾上得,她弟子又有何能敢登殿议政?此必是一大祸,不消说了,田大夫之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只听文和又道:“家父衷君为朝,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无半点不臣之心,不曾想今朝那仙子一登殿,便遇这等残事,其冤如海,恳请老太师看在家父一片丹心的份上,势必为他做主。”心下悲痛,忍不住哭将出来,泪水扑漱漱的流。
太师道:“贤侄切莫悲伤,老朽虽是风烛残年,但尚可健步,言语亦能如流,今番我大梁皇朝出现这等冤屈,若不昭雪,何以正国?且看老朽往宫中走一遭,必为大夫洗刷冤屈,替大梁扫清妖孽尔!”
文和大喜,顿首百拜,谢过不提。
蔡太师道:“宜早不宜迟,老朽这就动身,贤侄可在家中静候消息,切莫乱走。”言罢,命家童:“备马车,取我太祖爷爷御赐的金鞭!”
即有童子备好马车,取来一根约有二尺长的金鞭,光辉灿灿,好不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