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将官只听到一个‘打’字,兀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而下,险些连尿也滴出来,慌道:“爷爷莫打,爷爷莫打,一定带爷爷去寻,一定带爷爷去寻......”
孙小白闻言暗暗窃喜,偷笑道:“我这套骇人的本事,却也是自大圣爷爷手中学来的,今宵用来,果然管事哩。”忽又听那巡将官苦着嗓子,战兢兢道:“爷爷呀,我虽知金霞上仙道场去处,但上仙闲云野鹤,多半不在家中,委实难寻呀!”
孙小白知他说的有理,也不在唬他,问道:“方才那五个女道人却是哪里来的?”
巡将官道:“爷爷有所不知,此五人正是金霞上仙的门徒。是了,爷爷要去寻上仙,不妨着她们那里打听打听,或能寻到。”
“你这话当真?”孙小白心下一动,似有不信,双目灼灼,盯着那巡将官,复问了一句。
巡将官被他神光罩住,浑身一颤,哪里敢说半个假字,只点头道:“绝对当真,不敢欺爷爷,大仙共有七名弟子,这只是排在中间的五位,另有大弟子和小弟子都未到呢。”
孙小白心下大喜,嘿的一声笑,道:“不消说了,既是大仙门人,定知大仙去处,我且去问问看。”忽咄的一声喝,嗔怪道:“我把你这小小官儿,怎么不及早告诉我?好歹也叫我下手轻着点,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们一顿,叫我还怎么去问话?诸仙子必然对我生了敌意,不肯将自个儿师傅下落告诉我了。”
巡将官心想着分明是你这泼猴逞凶在前,五位仙子甫一出手,便被你一顿棍打退了去,哪容我相告。
但被孙小白这一喝,险些连胆也给骇破,只怕他真个纵凶伤了自个性命,哪还敢乱说?身体兀得一缩,紧张道:“是......是......是......下官......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心下惊恐不已,只想着快些摆脱这‘煞星’,故又道:“爷爷勿要担心,诸位仙子既是金霞大仙门徒,堂堂道门正统,胸襟都宽敞着呢,爷爷此去,只说是误会,将此间隙解释清楚,诸仙子必不会相怪,那时候再来问,诸仙子也肯定会说的。”
孙小白心觉有理,便想:“也罢,就算诸仙子怪罪,大不了俺小白给她们一一赔礼道歉就是了,只要能寻到金霞大仙,学到五行法术,彼时便能救出我大圣爷爷,如此赔礼道歉这一区区的又算个甚么,便是叫我孙小白给她们磕头也未尝不可。”
当下也不在难为这巡将官,收了法身,朝天大呼一声:“筋斗云来!”果就唤来一朵祥云,飘飘然浮在半空,悠悠荡荡,仿似浮游在水中的一叶扁舟,仙气氤氲,于云四周里流转不停,但凡肉眼便能瞧见,真个神奇。
孙小白将巡将官放下,将身一纵,跳上云头,攥着拳,捻着决,口中呼一声:“俺去也!”
但见白光一闪,连云带人,已然消失,果然迅速。只朝着那五位仙子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巡将官这一遭被孙小白骇得着实够呛,此时终于得脱,按理应当高兴才是,可他竟如犯了呆痴症一般,高仰着头,圆睁着目,只盯着孙小白消失的轨迹,一动一动,满脸惊骇之色,丝毫不亚于先前。实是被孙小白这一筋斗云给骇住,嘴中喃喃嘀咕:“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快的身法?他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不可能......”
好大片刻,才缓过神,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揩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紧绷的心跟着松开,如释重然,当下不由分说一屁股瘫坐在地,继续呼呼的喘着大气,显是骇于孙小白凶威,心中余悸难消......
且说,孙小白纵云追金霞大仙那五位门人去,不多时便已追上。五人使的是道门中较寻常的御剑飞行法术,比起孙小白的筋斗云,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可比性。
“诸位仙子且住!”孙小白呼罢,一个筋斗已纵到五人面前,挡住五人去路。
五仙子见是方才那只猴头,一时惊慌,不由‘啊’的声惊叫而出,花容也皆惊得失色。只道这泼猴是要来灭口的,立时稳住心神,各将宝剑展来,齐齐的指向孙小白。
只听孙小白呵呵直笑,道:“诸位仙子,且莫动怒,俺此番是来向诸位仙子赔礼道歉的,方才冒昧行凶,实不知诸位仙子便是金霞大仙的门人,是俺有眼无珠,伤及各位仙子姐姐,这里给诸位仙子姐姐赔礼了。”说罢,抱着拳,大喇喇的朝五人躬了躬身,以示歉意。
这一来倒大出五仙子意外,心都想,这猴子前番还凶的紧,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得,但听他出语喜盈盈、笑嘻嘻,实无恶意,一时心中稍宽,脸色容光重现,齐将宝剑收了。
其中一位仙子转对孙小白道:“你这猴儿倒知些礼数,瞧此份上,先前的事也不予你计较,暂且饶过你这回吧,倘若你不肯悔改,再敢纵凶伤人的话,定将你拿了献给圣上,到时候斩妖台上,免不了要在你这小猴儿的孤拐上砍上一刀呢,瞧你还敢不敢胡乱里行凶了?你快快去吧,别再进城啦!”
孙小白此来,赔礼是小,询问金霞大仙下落是大,遂对这仙子的话不以为意,只点头连道‘是是......’以此搪塞过去。
众仙子见此,都觉这猴儿实是有趣,真个有灵性,一时竟都生了些许好感来,眸中秋波齐荡,脸上流光溢彩,窃喜吟吟,还有一仙子轻抬素手捂住樱桃小唇,故露娇羞之姿,低低的道:“你这小猴妖,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