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史冷笑一声,道:“小公子自家性命都要丢了,还顾念别人,这样宅心仁厚,实在少见,果然韩大人教导得好。”不等韩奇说话,另有一位御史出列道:“臣禀圣人,韩公子不过十岁年纪,害怕心软乃是人之常情。由此更显五城兵马司不力之处,使得稚子受此等惊吓,更险些丢了性命。臣请重责五城兵马司,并责令其登府安抚韩公子。”
忽又有一位御史道:“韩小公子如此,方见仁厚,下官自愧不如。只是觉得冯公子怕是过了些,韩小公子自己都不追究,冯公子何必要纵使家仆对那杂耍班子穷追不舍,倒教韩小公子担了个仗势欺人,纵奴行凶的名头。”
冯紫英便拱手道:“我本是自小习武的,想事也不周全。当时只是觉得气愤,若然人真有个什么,可怎么好?况放了他们去,谁知会不会重操旧业,只怕再害了人,因此便不肯放。伤了韩小公子名声,是我的不是,请韩小公子受我一礼。”韩承泽忙道不敢。
又有几位御史出列进言,绕来绕去倒都成了五城兵马司的不是。兵部尚书直气得胡子乱翘,正欲出列分说一二,忽然觉得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回头一瞧,韩奇向着他摇了摇头,又重重拉了他衣角。兵部尚书不解其意,忽听韩承泽道:“圣人请恕小子无礼,小子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