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月叹道:“我知道你的倔脾气又发作了。毕竟此处不同于流光,凡事都有城主支持。若无真凭实据,什么话都别多说,只能静观其变。姑姑也想为本多法师复仇,只是这其中波诡云谲,有能力做出这一场又一场刺杀的人绝对非同小可。就这个平安京也是藏龙卧虎,若不小心,说不定在此处丢了性命。”
李岩目光一转,问道:“姑姑,你是不是心中已有决断,只是不肯说出来?”楼明月道:“你毕竟年少气盛,我若说出来,你肯定是脸上藏不住事的。再说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真要破解迷局,还是要弄清楚对方如何神出鬼没地在西厢杀了藤原清盛。”
方晴羽却道:“说什么都没你先把伤养好重要。便如姑姑所言,敌人势大,即便你能找出凶手又怎么样。以你的病残之体抵挡得住么,姑姑她们还要遭了池鱼之殃。”李岩一听,登时颓然。他经脉受损,但武功仍在,若用来自保绰绰有余,但要保护楼明月他们可就力有未逮了。郁结之余,直接被方晴羽赶出去,一面打坐调息,一面指点杨霞习练武功。
寅时中,刚用过这一日的第二餐,李岩就看到越严与一个老和尚来访。二人先去了西厢,远远看着二人在藤原清盛灵前念了一通经文,应是往生超度之类,之后藤原纪平将他们送了出来。二人与藤原纪平说了几句话,也不回寺,径直向东厢行来。越严大老远看到李岩坐在门口,一面比划一面说些什么,应是在向老和尚介绍他。
李岩也不敢托大,站在门口相候,将二人迎入室内。老僧还未说话,越严已道:“多谢施主救命之恩。施主因我而负伤,我便将精通医术的道衍师叔请来,希望能助你早日康复。”李岩觉得“道衍”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仍是赶忙施礼道:“晚辈李岩,来自中土,见过大师。”道衍却不肯受他礼,忙将他气,邀二人入座,为二人介绍了楼明月、方晴羽、九娘三人。双方见礼毕,九娘自去沏茶。
道衍年岁并不甚老,也不过五六十岁,只是满面愁苦之相,倒显得沧桑了许多。待众人坐定,说道:“我方才查了公子的脉象,只怕内伤不轻,旬日之内是不能运用功力与人较武了。若不好好调理,只怕还有后患,要影响公子的将来的武功进境。”李岩一愣之下已然明了,只怕他刚才拉自己那一下的时候已顺势替自己把了脉,看来越严“精通医术”之说当真未夸大其词了。当下他洒然一笑,正要说话,越严却比他着急得多,已经开口问道:“师叔神通广大,不知可有办法?”道衍道:“经脉受损,只怕不是外力可以弥补的,只能求诸于内,还好公子功体稳固,此刻经脉内气息仍是沉稳有力,料不至于沦落到我所说境地。”
方晴羽忙道:“可有什么方法能快一点复原,我们身在异国他乡,全靠他护着我们一家子安危呢。”她这么一说,越严更加愧疚,对道衍说道:“师叔,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需要什么药材,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敢去取来。”道衍脸现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