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羽知道他想继续研究功法,连道:“好了,你看杨霞都蠢蠢欲动了,不要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出去散散心也好。自打来到这里,咱们就跟各种各样的命案牵连在一起,整日疲于奔命的。此时岳道长仗义,咱们不趁着此时游玩一下,当真对不住岳道长高义了。”眼见着杨霞神色黯然,显然又想起本多法师死难之事,李岩忙道:“走,咱们出去见识见识,天天听他们说来说去有什么意思。”之后一行人收拾停当上街。
虽说此间比起中土大城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生在流光长在流光的杨霞就不一样了,看着什么都新鲜。她毕竟是小孩儿心性,一会儿就将不快之事抛诸脑后。他们几人衣着明显异于他人,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数十年间中土来客总共也没几个,且几人神情、气度、样貌都是不俗,自然围观者不少。
几人也不顾许多,只管游玩,渐渐地竟然听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消息。当时他们在一间颇有大唐气息的茶肆中喝茶,无意间见两个神色诡秘的东瀛男子窃窃私语,看着装束又不像平民,此时他们草木皆兵,唯恐这是什么人派来监视他们的密探。于是李岩凝神静气,听他们所言何事。
两名男子一穿黑衣,衣上还有些锯末木屑之类,应是一个木匠;另一男子身上泥痕点点,看着如同下田归来一般,腰里插着一把瓦刀,看着应是个泥瓦匠了。李岩听时,泥瓦匠伏低身子,东张西望一番,似是被人发觉一般,小声说道:“经二,你听说了么,昨日里内府殿又被月姬夫人撵出府来了?”木匠应该就是经二,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平氏实力强大,他家的女儿嫁给内府殿这么个不上不下的,能给好脸色才怪。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平言崇还管一管,后来压根就不理睬了。这种老掉牙的事情,也只有你才会说来说起。不愧是咱们行当里的‘剩饭’元一”。他虽言语中多有不屑,但明显对于这些能对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出言讨论很有兴趣,因此也压低了声音。
元一感受到了侮辱,决意扔出个震撼消息来扭转局势,当即说道:“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局势早就不一般,据说内府殿将来定然会继承藤原家主之位,做到摄政关白也说不定呢。”经二一惊:“怎么了,我去了平城京一段,就发生了什么事么?”
元一要看的就是他惊讶的神色,得意地道:“你还不知道吧,藤原清盛死了,据说还是被二十年前的老仇家追魂而死的。你说说看,内府殿是藤原家少壮派的独苗,以后还不飞黄腾达?”应该是因为用了这个传说中来自中土的词语而得意起来。
既然是这些谈论人家隐私的事情,李岩本来也不想继续听下去,旁边给那两人倒水的茶博士插了一句话:“你这个消息也过时了。现在最新的消息是,事情又出现了转机,藤原清盛不是被弓削妙的鬼魂杀死的,而是另有隐秘。他是被人谋杀的!”这下子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立刻镇住二人。茶博士得意洋洋地说道:“专管搜查贩卖消息的浩二今天跟我说的,据说信息来源于无所不能的阴阳师,绝对可靠。”元一这下子不干了,说道:“不可能啊,若是死于谋杀,太政大臣岂能善罢甘休,怎么会隐瞒消息。”
茶博士冷笑道:“只因凶手手法巧妙,连太政大臣也看不破机关。你知道之前传闻藤原清盛是怎么死的么?”元一道:“当然知道了,据说死在弓削妙那间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鬼屋之中的。当时很多人都见了,进去找却什么也没有。因此才说他是被鬼魂杀死的。”
茶博士冷笑不语,将水壶放在桌上,蘸了些茶水在桌面空处写写画画。李岩又被勾起兴趣,待要站起身看,却又怕被发觉。却听得元一、经二齐齐摇头,表示看不明白。茶博士道:“镜子,明白么?”清晰铜镜却不是一般人家拥有得起的,好在二人也没少去贵族家中做活计,自然没少见过。经二明显脑子转得快了些,一惊说道:“难不成人们在东边看到的,都是从镜子里看见的,实际是发生在北面的么?”
李岩也是一惊,心想岳阳好快的速度,仅仅一会儿功夫就将消息传了出去。
这时元一也明白过来,说道:“不错,这等办法也只有神通广大的阴阳师能想出来,也只能是神通广大的阴阳师才能发现。”茶博士得意洋洋地道:“据说当时在北厢与清盛公子一起的便是内府殿,知道为什么月姬夫人赶他出府么,无非是怕连累了平氏啊。切莫出去乱说,若不是与你们关系好,我会冒着奇险说给你们听?”两人知道消息非同小可,赶忙会了钱钞,匆匆离去。茶博士在后面喊道:“再来两碗茶啊!”两人已一道烟走远了。茶博士显然很是无趣,又到另一桌旁,一面添水一面说道:“最新消息,几位听说了么,藤原公子不是死于鬼魂索命……”
李岩将刚才偷听到的消息说与楼明月她们听,方晴羽显然已经听到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楼明月却长出一口气说道:“岳道长好手段,这么快就传了出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