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辆小巧的马车缓缓的驶来,坐在马车上的福慧长公主手里拿着一支木簪,轻轻的抚摸,眼里是无尽的怀念。
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满冬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素颜无妆的长公主瘦的只剩下两只圆圆的杏眼,以前满带笑意的双眼现在一点光彩都没有,她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长公主这样放不下驸马可如何是好?
“呲...”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满冬皱了下眉头,掀起车帘的一角轻声问道:“怎么了?”
“禀姑姑,前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阻塞了道路。”马夫恭敬的道。
“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要紧事的话叫大家都散了。”满冬吩咐道。
车夫领命抬了一下手,马上一位青年走了过来。
满冬放下车帘转过头打算和长公主说一声,发现长公主眼皮都没抬,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边,蓝璟感觉自己体力在不断的流失,全靠一股气在支撑,她小声的安抚着蜷缩起来的十五叔。
锦袍男子看着蓝璟他们的惨状,得意的眉开眼笑,想到了什么连忙朝旁边走去。
一身雪白襦裙的女子看着走过来的人,心里激动的怦怦直跳,有权有势就是好,当街打人也不会有人敢管。
想到姑姑有意撮合她和表哥,她的心就更激动了,她以后也可以过着肆意张扬的日子了。
男子走到女子面前低头浅笑道:“表妹,我已经给你出气了,那个木簪就算了,等一下去齐宝斋挑一套赔给你。”
女子心里一喜,正想点头答应,突然想起娘亲说的有权势的人不喜欢女子太市侩,忙嗔了他一眼,“我就喜欢这个,簪子上那展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
男子被女子娇嗔的眼神看的全身酥软,好一会后才转身大手一挥道:“把那小子拉开,把簪子拿回来。”
蓝璟精疲力尽无力反抗,任由两名青年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远。此时的她怨自己思虑不周,恨自己太天真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没有带武器之类的。
如果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她把毒药都带在身上就不会这样束手无措了。如果今日不死,她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十五叔簌簌发抖的身躯因为蓝璟的离去而暴露在众人眼里,大家叹息一声,心里不忍的移开的目光。
蓝璟的视线一直在十五叔身上,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害怕又不安,忙用最后的力气安抚他道:“十五叔,不要怕,会没事的。”
十五叔听了心头一震,早前涣散了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了一起,他看着被拖走的蓝璟,挣扎着爬起来,额头上的血流进眼里,染红了整个眼珠,他想起了十年前,想起了那个让他想要遗忘场面。怒吼道:“住手,不要...”
不远处的马车里,原本低着头的福慧长公主听闻此声心里震了震,拿着木簪的手不自觉的发抖,她瞬间爬出了马车,在满冬反应过来前,跌跌撞撞的往人群中挤进去。
满冬不明所以,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扶着她,急切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长公主紧紧的握住满冬的手,慌乱的道:“快,快...”
满冬看了看人群,心中会意,扶着她快步的挤了进去。
人群中,只见一男子倒在血泊里,另有一青年在掰开他的手要抢什么。
福慧长公主甩开满冬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到了男子面前。
虽然男子几乎毁容,但她还是从他那满是疤痕的脸上看到熟悉的眉眼,再看到青年从他手里抢走的木簪,瞬间捂着嘴哭了起来。
十五叔听到哭泣声,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由于眼睛沾了血所以他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凭着一股熟悉感呢喃道:“欢儿,欢儿...”
福慧长公主李欢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连连点头,她忙跪坐下来把十五叔搂进怀里。
自从丈夫儿子失踪后就移居临月庵的福慧长公主别说是年轻一代的人,就是和她同代的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所以,当满冬从青年男子手中把木簪夺过来时,锦袍男子怒了,他厉声道:“把这两个贱民也一起打了。”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瞬间跑出来五个中年男子,面对着他拔出了剑。
意识正在消散的十五叔,也就是驸马唐林断断续续的道:“欢儿,快,快,救小璟...”
说完晕了过去,福慧公主一下怔住。站在她旁边的满冬在听到小璟两个字时,心跳如鼓,不待公主吩咐,便下命令道:“救人。”
侍卫闻言,马上冲了出去,不到片刻,除了首男子身边站着的女子外,全都躺在了地上。
女子心中惊慌,想起表哥的身份,疾言厉色的道:“你,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于侯府的世子,是皇后娘娘的侄子。”
福慧长公主看着被侍卫小心翼翼搬过来的蓝璟,搂着驸马的手紧了紧,对她的话仿如未闻,凌厉的眼神扫过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道:“把他们送去刑部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们出来。”
说完看了女子一眼,咬牙切齿的道:“好好招呼他们。”
侍卫领命绑着几个人带走了,女子见状慌乱的往后退。她得赶紧回去告诉姑姑这事才行。
满冬没有在意她,扫了一眼围观的人大声道:“都散了吧,不要阻了交通。”她一说完,围观的百姓瞬间散去了大半。
福慧公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