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之辈,若是撕开了面皮当庭广众的声声谩骂,当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包文正此刻便驻足与祥云之上,声色俱厉的将月中嫦娥贬的一无是处,引经据典的将“红颜祸水”生生的冠与头上……
“陛下,陛下.......”
那身穿水火紫绶仙衣,手握玉柄镂空浮尘,足踏祥云而来的太上老君,自兜率宫匆匆而来,也是为之苦笑连连,忙上前劝阻言道:“瑶池演礼将即,暂熄雷霆之怒,快随老道进去吧。”
浅薄无知之人,方能如臂使车,这嫦娥仙子在天庭之中也只是以姿色悦人,而这凡人许仙手掌截教至宝青萍剑,孰轻孰重自是不言而喻,羞辱嫦娥不过是小事,与瑶池外众目睽睽之下却有失天庭四御的威严,唯有借瑶池演礼将事态转圜。
包文正依旧是倨傲的驻足与云巅之上,俯视着这月中嫦娥那凄凉和羞愤的神采,故作强忍怒气,与太上老君拱手行礼,而后恶狠狠的言道:“嫦娥,你坏我紫薇天宫的天蓬元帅真君,此事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这一番谩骂和诋毁足有一炷香的光景,那身穿素衣轻纱,惊艳九天十地的月中嫦娥,一直也未曾再出言辩驳,只是漠然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几分灵动,素来寡言少语的优雅女子,心中的凄苦和绝望自是愈演愈烈,却要强撑着娇弱的身躯,承受着紫薇大帝的“狂风骤雨”........
“国有国法,天有天规!”
有清啸之声远远传来,那雾霭自远处飘摇而至,那丰神俊逸的男子身穿水合服自是长袖飘飘,头戴扇云冠将发髻束好,腰束丝绦与风中飘摇,脚登麻鞋却是素朴之极,与这祥云上负手而立更是转瞬即至,也不曾拱手施礼,便仗义执言,说道:“陛下贵为天庭四御,对嫦娥仙子却如此苦苦相欺,难道就不怕遭人耻笑!”
“天蓬元帅被贬下凡尘之前,与凌霄宝殿上供认不讳,陛下若是认为玉帝错判,何不径自与瑶池,去寻玉帝说个明白!”
“如此当众谩骂,岂是大丈夫所为!”
二郎神杨戬不卑不亢,但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自是掷地有声,与嫦娥仙子的云头之侧,朗声言道。
“你是哪个?如此振振有词,莫非你也参与了此事不成!”
包文正眼见这丰神俊逸的男子飘摇而至,那印堂之上的“天眼”更是醒目之极,便知这来者定是二郎神杨戬无疑,却故作不知,又停住了云头,转身之际便“作威作福”的喝道。
“臣乃是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是也!”
若是以师门之谊来论,这凡夫俗子手掌青萍剑,自是通天圣人的门下亲传弟子,论辈分与阐教十二金仙也是一般无二,论礼数要称一声师叔才是;以天庭之中的位份而言,这凡夫俗子又是天庭四御之一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论礼数也要称一声陛下才对。
但,杨戬师从玉虚宫玉鼎真人门下,曾触犯天规劈山救母,又曾与封神一战中肉身成神,本就是阐教三代首徒,又怎会将那已然衰败的碧游宫放在眼中,但念在尊卑有序,唯有不卑不亢的言道。
“杨戬……”
“玉鼎真人的徒弟,二郎神杨戬?”
包文正收敛了那作威作福的嚣张跋扈,忙不迭的换上了一副色厉内茬的欢喜模样,接着言道:“既然份属同门,有你来说清,我就不再与这嫦娥仙子计较!”
这恬不知耻的嘴脸,与包文正口中说来却是理直气壮,仿若二郎神杨戬适才的一番话,却是从未听在耳中,也未曾放在心中……
“见过师叔……”
杨戬仔细的打量了这凡夫俗子一眼,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惊愕,委实不意这凡夫俗子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手掌截教至宝青萍剑,如此厚颜无耻,趋炎附势之辈,当真令人齿冷之极。
“师侄,你这是来瑶池赴宴?”
包文正也凝神打量着杨戬的言行举止,莫说那一言一行时双眸的神色变换,便是那扇云冠下发髻的晃动,也尽数收在了眼底,却是大刺刺,更是厚颜无耻的攀着亲近,言道。
杨戬却是充耳不闻,更是洒脱一笑,对这手掌青萍剑的截教“师叔”更是不理不睬,当即与身侧的嫦娥仙子言道:“仙子,瑶池演礼在即,心中若有委屈,不妨去启奏玉帝和王母!”
这一番话既劝慰了嫦娥仙子,与手掌青萍剑的“许仙”当面,却指其仗势欺人,且说的极重。
“委屈,她能有什么委屈……”
那奚落的语调更是尖酸刻薄,包文正故作颜面扫地的怒意又生,那言词也是越发的尖锐起来,言道:“寡廉鲜耻的女子,为了长生不老就撇下后羿……”
这言词尚未落下,已然激怒了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当即那印堂“天眼”金光灿灿,一股浩然的玉清仙光与周身萦绕,百战的凌厉寒意冲天而起,逼视了过去后,冷声喝道:“师叔,你才活了几载,世俗之中的流言蜚语,却能误以为真不成!”
“嫦娥仙子与月宫之中深居简出,从来未曾得罪过谁,你如此苦苦相逼,难道当真只是为了给天蓬元帅真君讨还个公道不成?”
包文正历经四世轮回,早已将生死看淡,与棺椁之中拥骸骨入眠都能甘之若饴,又怎会惧了这二郎神杨戬的战意升腾,但欲谋万世者,岂可执着与一时的成败……
“天蓬元帅真君,乃是我紫微天宫麾下北极四圣真君之首,无端被打下凡尘又错投了猪胎,自然要讨还个公